一个小时到翡翠园,沈言曦“刚好”醒来。
程胜帮沈言曦把行李从后备箱搬进她的小别墅,季礼边朝沈言曦家走边对她道:“你家里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可以住,有事叫我。”
沈言曦停在自己家门口不愿进去,揉揉惺忪的睡眼:“我不回家。”
季礼脚步停下:“那你要去哪?”
他以为她要回江山公寓或者湖光山色,没想到沈言曦慢条斯理打了个哈欠之后,指了指隔壁:“你家。”
季礼默片刻:“住你家和我家有区别?”
沈言曦瘪瘪嘴:“我在医院习惯了和你一个屋檐下,我就要住你家。”
不待季礼回答,她睁大眼睛,先发制人问:“季礼你不让我住你家是不是家里藏着什么秘密!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我要去找找看,我要告诉季叔叔和宋阿姨。”
沈言曦说着,作势就要去季礼家找人。
季礼深知小祖宗作妖的本事,无奈按了按眉心,给程胜递了个眼神,程胜明意,跟在沈言曦身后把沈言曦行李搬进了季礼家。
保姆帮沈言曦收拾完行李,程胜交代完工作离开,沈言曦还在一个一个房间挨着找季礼的娇。
“嘭”地开门,“嘭”地关门,乐此不疲。
最后,沈言曦在二楼的室内阳台稍作休息。
季礼坐在一楼主客厅沙发上回复邮件,唇边勾起一道式微嘲讽的弧度,问小祖宗:“找到我金屋藏的娇了吗?”
沈言曦理直气壮:“找到了。”
季礼当她嘴硬,轻嗤一声不予评价,沈言曦则是看看琉璃钻的顶灯,看看墙角落地钟,看看墙壁熟悉的油画和小桌几上的插花,思绪轻飘飘。
她当然知道他没有金屋藏娇,不过那是以前。
从今天起,自己就是他的娇。
沈言曦想着想着,轻笑,笑眼弯弯似两抔清澈的月牙。
沈言曦在季礼家和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无比熟练地让阿姨做自己想吃的菜,吃饭时习惯性坐在季礼右边,吃完饭她一伸手,季礼扯了张餐巾纸放在她手上,沈言曦擦擦嘴,把餐巾纸还给他,季礼在看杂志没看沈言曦,准确无误接过餐巾纸扔进垃圾桶。
以前,沈言曦觉得这些互动稀疏平常。
可心里那颗关于他的小种子发芽之后,专属于季礼的滤镜戴上之后,她忍不住想自己和他怎么这么默契,怎么这么有爱。
什么叫天作之合?
季礼和沈言曦就是。
晚饭后,季礼坐在阳台沙发上看季报,沈言曦躺在沙发另一端玩手机。
大片夕阳渲染着远天,万丈霞光在远处碧湖幽林间层层铺开,最后那一缕亮,好巧不巧落在他身边。
沈言曦借着手机屏幕看他。
手机屏幕中的男人长腿窄腰,衬衫袖口卷起一截,露出来的腕和手骨节明晰修长,他垂着眸,眼睫在眼窝投下一片阴影,沈言曦目光悄悄落在他弧度削显的喉结上,只感觉莫名禁欲。
他喉结伏动,沈言曦细软的喉咙跟着滚了滚,只觉得禁欲中好像裹挟着某些不可言说的性感。
沈言曦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透过屏幕慢慢看他,脸上漫着一层显而易见的绯红。
沈言曦检查了手机的静音模式,调整好角度,忽然喊他:“季礼。”
季礼回头看她。
沈言曦飞快按快门,嘴上说的却是:“你看晚霞是不是很好看。”
季礼顺着沈言曦目光去看晚霞,低音淡淡的:“嗯。”
季礼以为小姑娘就是让自己看看晚霞,没觉得异样。
沈言曦却仿佛经历了谍战片般,望着那张季礼回眸恰到好处的偷拍,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她以前觉得他是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你说赚钱机器就赚钱机器吧,怎么还这么帅!
晚上,沈言曦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这张照片,季礼不知道她叫他做什么,眸里有询问,就是这分询问,削弱了他身上的清冷,他眼里有光,在暖霞铺陈下整个人都是温暖柔和的。
沈言曦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把这张照片换成屏保,换好后她又怕被别人看到生出事端,悄悄取消屏保,换成了主题,可换成主题后,季礼的脸被应用图标挡住了,沈言曦很别扭,最后,她想了个办法,用美图拼图调出张白画面,将季礼这张照片缩小成app大小放在右下角,这样别人不会注意,但她每次看手机都会看到。
光是看看就很开心。
月色隐入云层,黎明唤醒美梦。
《她杀》延期杀青本就让沈言曦欠了不少进度,加上阑尾炎手术伤口裂开延长了恢复期,这么一耽搁,又是半个月。
第二天早上八点,安洁便到翡翠园来接沈言曦,见沈言曦从季礼家出来,她只当是季礼强迫沈言曦留宿以便伤口恢复,也不诧异。
沈言曦弓身上车,安洁吩咐司机出发,给沈言曦汇报日程安排。
上午是《时秀》杂志封拍,下午和《雨夜》导演碰,晚上有个圈内好友的饭局,目测可以推掉。
沈言曦道:“以后能推的饭局都尽量帮我推了。”
安洁猜测:“是沈家不太愿意你抛头露面吗?”
“不,”沈言曦说正事语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安洁脑补出名门小公主身份曝光后一系列夺权戏码,默默转移了话题。
《时秀》是近几年崛起的新锐杂志,和《super》等老时尚并称六大刊,沈言曦在去年就集齐了全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