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家父母一直到半夜才回了家,见到等着客厅内的鹿诗诗,大为感念:/p
“小祖宗,你可算是回家了。”/p
鹿母拉着鹿诗诗的手,多日不见,她对鹿诗诗挂念得紧。/p
鹿诗诗搬去周临深家里住的事,鹿家父母在反对过后,鹿诗诗就没和他们提过。他们还以为鹿诗诗搬去了鹿语慈那里。/p
“情况怎么样?”如果不是为了探查鹿氏的情况,鹿诗诗今天还不会回来。她被鹿母拉着坐到一处,却没了往日撒娇卖萌的举动。/p
鹿父也走了进来,看到小女儿,心头一喜,可想到家中的情况也不由叹了口气。/p
“还能怎么样,你大伯惹下的债,得你姐来还。”/p
鹿和臣洗钱已经查明,这件事没有回转的可能。/p
“什么意思?”鹿诗诗的心都揪了起来,她是和鹿语慈吵架了,可她并不希望鹿语慈因此受到伤害。/p
这一切不都是鹿语慈布置的计划吗,她为什么要还债?/p
鹿父也坐到了母女俩身边,鹿诗诗那份急切也感染到了他,不过在老爷子的耳提面命下他尚且能够保持冷静。/p
“你姐做为总经理,对公司负有直接责任。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于情于理她也免不了责任。”/p
这就是连带责任,哪怕这件事未经鹿语慈的手,她也避免不了责任。/p
别说鹿语慈了,连老爷子也免不了批评教育。/p
鹿诗诗急切询问:/p
“要坐牢吗?”/p
应该不用吧……/p
鹿父摇摇头,“你姐不至于坐牢,就交点罚款,但你大伯这次算是栽了。上面派了检查团来,证据确凿,他再也翻不了身。”/p
说这话的时候,鹿父不自觉流露出一份释怀。/p
当年的种种他一直放在心上,从未忘怀。/p
这些年,有老爷子在上面压制,他所谓的报复也不过玩笑。而今,鹿和臣自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算是老天有眼。/p
鹿语慈虽然在这件事中吃了个小亏,可看到鹿和臣再也翻不了身,还是让鹿父神清气爽。/p
这份痛快,他不能在老爷子面前表露。回到家中,自然就没了这份顾忌。/p
鹿诗诗是知道鹿父与鹿和臣之间恩怨的,她也知道,这件事有鹿语慈参与的影子。/p
鹿父没能达成的事,鹿语慈做到了。/p
既然知道了鹿氏的情况,鹿诗诗也没打算多待。/p
鹿母根本没料到,都这么晚了,鹿诗诗居然还要走?她跟在鹿诗诗身后,不住念叨:/p
“诗诗,都这么晚了,不如就住在家里吧。”/p
她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女儿了,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鹿诗诗离开的这几天她就有了思念。/p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连住一晚走不住就要走?/p
这个样子的鹿诗诗,让鹿母想到了鹿语慈。/p
曾几何时,鹿语慈也是一个顾家的人。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越发清冷,对家的感觉越发淡漠。/p
到现在鹿母甚至都不敢在鹿语慈面前大声说话,她们与其说是母女,更像是亲戚。/p
但鹿诗诗不一样。/p
鹿诗诗从小就由鹿母一手养大,甚至在几天前,她们的关系还亲密无间。/p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鹿诗诗忽然就变得和鹿语慈一样淡漠了。/p
鹿母清楚鹿语慈的改变,她唯恐鹿诗诗也变得和鹿语慈一样,赶紧阻拦。/p
“不了,我还有事。”/p
鹿诗诗冲鹿母笑了下,那笑容甚为勉强,只有一瞬。/p
鹿母赶紧自己的心都要空了,她想要拉住鹿诗诗,却被鹿诗诗轻易躲开。她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用眼神央求鹿父。/p
鹿父的话就简单多了。/p
“不许走!”/p
他轻皱眉头,看着鹿诗诗的举动,好好的心情变得低沉。/p
鹿母不知道鹿语慈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淡漠,他却知道。/p
当孩子的能力超越了父母,总要离开巢穴。鹿语慈是老爷子看中的继承人,他管不了她。可鹿诗诗凭什么?/p
鹿父从鹿诗诗的表现看到了她的叛逆,他绝不容许鹿诗诗变得和鹿语慈一样。/p
“这个时间,你姐也睡了,你去打扰她还不如留在家里。”/p
鹿父对鹿诗诗还是十分宽容的,语气也格外随和,声音中透着期盼,鹿诗诗与鹿语慈在鹿父心中终究是不同的。/p
鹿诗诗听到他的声音,就莫名有一股怒火。鹿父越是随和,她越是想要和他顶撞。/p
“我没住在我姐家。”她直言不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