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街道脏乱不堪,房屋也显得很是破旧。
但是走入房间内,各种陈设却是简单干净整洁,屋子一尘不染,那门帘布已经褪色,上面都已经有着许多破洞了,但却很清洁。
房间里也没有异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
“是金银花的香味。”张开对刘禅说道。
女孩领着刘禅和张开进了屋子,刘禅环顾左右,几个屋子都很简陋,家具不多,很是陈旧。
被褥也很薄,床铺下铺着稻草,而那被褥里同样也洒满了稻草之内的保暖草料。
女孩叫小名叫粥粥,真实姓名很有寓意,唤做米粥,颇为有意思,应该是其父母给她取名之时,寄望自家的女儿顿顿有米吃,餐餐有粥喝。挺朴实的希冀的。
与小女孩聊天的过程中,小女孩也确实是这样说的,父母取名正是有此意。
只是父母去世的早,自己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日子颇为艰苦,没有让父母的希冀成真。
粥粥与张开很亲切,短短时间就已经很是熟稔了,再进一步就要成了无话不谈了。
等人的过程中无聊,刘禅也闲着看了看,这栋小平房,后面一间厨房,左右两间厢房,中间则是正厅,正厅放置着粥粥父母的灵位,灵位牌写着粥粥和她哥哥的名字。
“儿米白,女米粥,立。”刘禅念叨道。
那少年原来叫做米白,倒也是个有趣的名字了。
没有张开和米粥的那间厢房,应该是就是米白的房间了,房间里有个破烂的柜子,分格放置着各种药材,应该是少年用来行医治病救人所用。
少年拜师学徒已经数年,一些小病还是能治的。
进厨房逛了一圈,厨房的米缸里只有几盅米了,大概只够两兄妹吃个两三天的样子。
少年贫穷,不能贫志。从这房屋的整洁就可以看出两兄妹的生活态度,自幼丧双亲,虽然过得清贫,却自食其力,对生活还是很有乐观积极的态度的。
张开与米粥相谈甚欢,也从粥粥嘴里得知了许多关于她的病状。
刘禅进入房间,张开正在给粥粥把脉。
把脉完之后,刘禅问道:“师姐看出来了吗?”
恰巧米白背着自己的药箱回来,在看到外面守着的白毦兵就知道那个少主过来了,跑进房间看到少主刘禅站在那里,而给自家妹妹看病的是个女子,米白先对刘禅施礼,再对张开施礼,忙对刘禅问道:“这位姐姐是?”
“张开,张神医的孙女,我的师姐。”刘禅说道。
少年听闻张仲景大名,知晓他的事迹,将其视为偶像,自然也是知道张开的一些事情,张开在江陵治疗瘟疫一事,令瘟疫消散,已经传遍了大半个荆州了。
“多谢张小神医!”少年激动的说道。
张开给米粥把脉完,再询问了米粥几个症状,一一得到解答后,张开将目光看向米粥。
“由于脏痹日久不愈,重感外邪,或思虑伤心,气血亏虚,复感外邪,内犯于心,心气痹阻,脉道不通所致。证见胸中窒闷,心悸心痛,突发气喘,易惊慌、咽干、嗳气、脉沉弦。这段出自黄帝内经痹论,可曾有看过?”张开询问道。
少年一阵窘迫,红着脸摇头道:“黄帝内经临湘城只有一本,不曾看过。故而不知。”
医书刘禅想看多少有多少,张开也一样,甚至前贤医者的笔记、治病随笔记录都能翻阅到,刘禅还真没有想过民间的医术传承是什么样的。
现在算是明白了,大多数学徒跟着师傅一起行医治病,所学全是师傅的医术经验之道,跟随的师傅医术越好,师傅治病越多,徒弟跟着自然也学的多。医术的传承,完全是口口相传,行医治病救人,靠着的就是经验来救治病人。
在这个学习过程中,没有理论可以学,没有医书看,能看到医书的少之又少。
刘禅和张开这种从小就被逼着看各种医术和前贤笔记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故而这种依靠经验传授的医术,传承经常的中断,一些治疗疑难杂的药方也是跟随着医生大夫的逝世而烟消云散。
中医缺乏一套理论知识,缺乏一套可以从入门到精通的教材,故而导致后世中医的门槛十分的低,又十分的高,低就低在什么人都可以打着中医的名号行医骗人贩卖狗皮膏药,致人死亡也屡见不鲜,这就是给中医这个群体抹黑,而高的门槛便是那些在学校里跟着老师需要学习数年甚至十年,通过考试考取证件,才有行医治病坐堂的机会,往后的一辈子都是一边学习一边治病,这样的中医才是真正的中医,他们才能代表中医。
米白没有看过黄帝内经,再以米粥的病临湘城中没有人可以断诊出来肯定的是,临湘城这么多的医匠,应该没有阅读过黄帝内经这本医科圣书。
“你妹妹得的病是心痹之症,按照粥粥所说的自小就有发病症状,伴随着心痛、气喘等症状,应该是先天性的病症,想要治愈非常的难。”张开对米白说道。
听到不能治愈,米白急了,忙问道:“张小神医,那我妹妹会死吗?她还能活多久?”
“此病虽然无法治愈,但从你妹妹的发病情况来看,却只能算是轻症,只需要保养得当,不会有性命之忧。所需静养,以及饮食搭配,还不能让粥粥的情绪受到刺激。故而想要维持长久寿命,需要妥善调养。”张开说道。
米白闻言算是放下心来,这样一来就知道如何怎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