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之后,终于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许爸爸将压抑的心情转化为咆哮的怒吼:
“妈的你小子干什么?啊?!这就是你四年没见你爸妈,见了第一面就给的大礼?!”
“……爸……您您冷静点,息怒、息怒……”许涵看见许爸爸的眼睛顿时被气地通红,生怕他被气出个好歹,他记得他爸的血压是有点高的,于是赶紧安慰他。
“息怒个屁!你身边这人是谁?你还敢在大白天的就和男人牵手了你!胆肥了啊!”身宽体胖的许爸爸几个健步就迈过来,瞪着眼睛,恨不得吞了这不争气的傻儿子。
沈秀梅急得在旁边拼命拉他胳膊:
“老许,你干什么你!这么久不见了,别儿子一来你就骂他!”
“你也知道这么久不见他了。见得第一眼他就往他爷爷的墓前带男人?!”许爸爸气的几乎失去理智。这小屁玩意儿这么不争气!不说继续回来求原谅也就算了,竟连对象都找好了,他问过我了么他!
许爸爸见儿子被自己狠狠骂过,却始终没放开他身边那野男人的手,更是气得肝儿疼。
“你放手!你放手你听到没有?!”许爸爸气势汹汹地一lu 袖子,转头左右看了看四周,恰巧看见身旁的树边放着一把扫帚。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扫帚就往许涵头上招呼:“叫你野!快放手!”
许涵一见许爸爸未能压下怒气,反而因为他不肯松开霍去病的手而动了真怒,下意识的就闭上眼睛打算用脸挨上一扫帚。
“啪”的一声轻响,闭着眼的许涵却并没感觉到疼痛。他掀起一边眼皮,才发现地瓜先生已经挡在他的面前,并且适时拍开了那把扫帚。
有种家长往往就是这样,小孩子不听话时,他一般都会佯装动怒地拍自家的熊孩子一巴掌以示小惩。也不是真打,就是吓唬吓唬孩子要他听话。但这时如果有其他人来拦着他,这家长就会动真怒。脾气暴躁的许爸爸恰巧就是这类人。
“嘿?你这小子可以啊……你还敢拦着我打我儿子了?!”许爸爸见一击没中,火气更盛,原本只是轻轻挥下的扫帚顿时加重了力道。
霍去病沉稳地开口:“您可以打。”
下一秒,躲在他背后的许涵竟神速说道:“他也可以拦!”
刚才还觉得对不起父母的小胖子,见他亲爸没说两句就动手,四年来第一次见面,他爸爸就冲着他挥扫帚,这让小胖子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浓浓的委屈,嘴上也就不自觉地没把门儿了。
“这孩子!怎么和你爸爸说话呢!”沈秀梅在一旁瞪了一眼儿子,可语气却绝对称不上责怪。
许爸爸一听儿子还敢和自己顶嘴,心中更是来气,可当他愤怒地举起扫帚想要再次挥下时,整个人突然就和碟片卡壳了似的不动了。
没了争吵,四周骤然变得静悄悄。
“老许?”
“爸?”
许涵正犯愁怎么让他爸冷静下来,许爸爸竟在这一刻不动、也不说话了。
“你怎么样了?”龙j-i,ng虎猛的许爸爸忽然像是被武侠剧里的点x,ue功夫定住了,许涵和沈秀梅紧张地异口同声问道。
“……腰……”许爸爸的脸慢慢涨红了,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疼的:“腰……好像闪了……”
“爸!你别动!”许涵听到许爸爸不成句子的言语,心头一跳:“腰闪了不能乱动!”
“是啊老许,你千万别乱动啊。不然闪地厉害了,得一两个月都不能下床呢。”沈秀梅也在旁边着急地说道。
“快把你爸爸背起来,咱送他去医院!”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吓了一跳,沈秀梅回过神来,一拍脑门,转头看着自家的儿子。
没错,还好他有儿子!儿子有力气,背得动老爸!
然而,许妈妈并没如愿。刚才场面太过于混乱,使她看见儿子受伤的手时,也没能来得及过问。而后一直致力于阻止老伴对儿子动手,她就彻底没机会顾及此事了。
这回当她定睛看清儿子打着石膏的胳膊时,才意识到儿子现在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许涵惭愧地望着妈妈:“……”
沈秀梅也惭愧地望着儿子:“……”
母子两人隔着一米远,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缕清风飘过两人之间,卷起两片树叶调皮的飞向远处。走到附近的清洁大爷一看许爸爸正高举着陵园里的扫帚,顿时气沉丹田大声训斥道:
“干嘛嘞这是!陵园里的扫帚弄坏了可要赔钱啊!快放下!”
许爸爸被他这大嗓门儿一吼,下意识地就松开手掌。许涵眼疾手快,立刻接住这把扫帚放回原处。
眼见许爸爸举着胳膊,额头已经冒了一层细汗。许涵和沈秀梅望着彼此,仍有些傻眼。
霍去病拍了一把许涵的肩膀,走到许爸爸身前半蹲下来:“我背他。你们将他扶上来。”
也许是阳光太过于毒辣,此刻,许涵瞧见他爸的脸似乎更红了,尬红。
作者有话要说: 虐虐虐划掉,每天只想哈哈哈哈怎么办(*/v\*)
☆、大结局(四)
幸好安息陵园附近就有一家医院。霍去病背着许爸爸, 在许妈妈和许涵的陪同下,一口气走了将近一站路,进了医院挂号后,将许爸爸送进了骨科的诊疗室。
还好送治及时, 经过简单的理疗和推拿后, 医生又为许爸爸上了些活血散瘀的外伤药。
许爸爸在出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