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耽搁,正要拔下输液管去外面回个电话,却一双大手摁住,郑北抬起头来,才看到那人已经睡醒了,眸间还透过一丝喜悦之色。
“醒了?”
宁一航却是反手打了他一拳,斥责道,眉头在说话间又皱成川字,“感觉情况不对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贸然行动?”
“下次不会了。”
郑北瘪了瘪嘴,依然准备拔掉输液管,被宁一航一手按住。
“你要做什么?”
宁一航的脸色y-in沉不定,仿佛是被他的事气的不成。
“我想给荣青回个电话。”他缓缓吐言,朝着宁一航挥了挥手里的电话。
“在这打,我听着,”宁一航说着,坐在郑北的身侧,温声说道,“那箱子钱我已经让伙头把他送到荣青那里去了,你送去的是白(河蟹)粉无疑,但是我还不能抓荣青。”
“你想引出大鳄?”郑北低声问道,眼眸中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在阳光之下熠熠发光。
宁一航没有说话,轻轻点头,又指了指郑北手里的手机。
他会意,给荣青拨过去。
安静的房间传来一阵忙音,随后忽然被接通,还没等郑北说话,荣青那边已经气焰嚣张。
“郑北,你这次干得不错,为什么不是你亲自来送钱?”打给荣青的电话里还能听出他痞痞的样子,话语里还透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过荣青的话显然是明知故问,交易的张爷应该一早和荣青通过了电话。
“我在医院。”郑北略显虚弱地说道,顺带着轻咳了几声。
只有坐在郑北身侧的宁一航才知道,郑北的不适绝非假象,他此时正捂着胃,手上微微发力,却被宁一航一手握住,朝着他微微摇头。
“那先好好休息吧,我有空会派人去看看你的。”
荣青轻笑了两声,话语里似乎透着一丝浅淡的关切,但其实不是。
听着荣青挂断了电话,郑北才松下了一口气,胃里紧绷的感觉却没有那么轻易放过他。
年幼时的漂泊无依就已经让他的胃不堪重负,三年在监牢里没少犯病,想要保外就医,但是狱警却只丢给他几片胃药。
出狱之后,他鲜少饮酒,胃病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后来,就是遇见宁一航,郑北也被他控制着一日三餐。
只是这次的洗胃却是引发了旧疾。
宁一航坐在他身边,看到郑北的额角露出一层细微的冷汗,手上又在不自觉地发力按住。
他只觉得郑北如一根紧绷住的弦,仿佛什么时刻就会忽地断掉。
他慌忙起身,把人扶上病床躺着,拂开郑北按在胃上的双手,一手却抓住郑北的左手,按摩着郑北手腕上的内关x,ue,想要替他缓解x,ue位。
一时半刻,躺在病床上的郑北呼吸粗重,分不清是胃里的如刀绞地疼痛叫他的呼吸粗重,还是那颗看着宁一航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如揣了一只兔子一般,在他的心头乱跳。
胃痛缓解了些许,郑北才挣脱了宁一航的双手,手心里沁满了虚汗,不知是因为宁一航激动的还是刚才胃里不适造成的。
可是心里的小兔子还是没有停下的趋势,郑北只觉得手都在颤抖着,在他身侧端坐着的宁一航也是疑惑地看着他。
郑北这次洗胃引发了胃病,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浑身上下不太舒服,宁一航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事无巨细,从一日三餐到每天和他出去晒太阳散步。
他似乎都觉得这像是和宁一航谈恋爱,每天看着宁一航都觉得芳心蠢蠢欲动,可是他必须克制。
说出来,或许对他没什么好处。
比如,影响宁一航的工作,导致自己的工作受阻,以及他的菊/花...
这天,微风吹拂过刚刚打开的窗口,郑北好不容易把宁一航打发走了,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在病房里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