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的唯一一个人,是宁一航。
二十多年过去了,父母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都已经模糊了,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个噩梦中,他还会记起,母亲安静地躺在木质地板上,额角是无尽的鲜血,连面色都是青白色的。
而父亲俯在地板上,眼睛大睁着,眼眸里还有空洞和畏惧。
他们的额角都有一个血淋淋的痛,一枪爆头。
他记得,父母死去的时候,两只手都是紧握在一起的。
后来,就是他漂泊无依的生活。
他饥寒交迫,还会被住在天桥下的乞丐欺负,另一方面还要躲避追捕他的黑社会。
是现实逼着他学会了生存,只是错了道路。
郑北也想像同龄孩子一般,钻进母亲的怀抱撒娇,博取温暖。
想在跌倒时,抱着母亲哭泣,被母亲拭去泪水,轻声安慰。
可是,他做不到了。
在家崩塌的那一刻,就做不到了。
他迈着迟缓的步子进了旧楼的五层。
郑北的记忆里幻想着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惊险刺激的黑帮交易,手心里冷汗涔涔。
他记得自己还没有和宁一航表白过心意,他从来没有这么惧怕过死亡…
旧楼的五层,几个穿得松松垮垮古惑仔中间坐在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地中海的发型叫老头跌了面,脖颈上佩戴着的金项链却为他加了分,似乎带来了一种老当益壮的感觉。
其中一个手下带着墨镜,穿着西装,俨然是保镖无疑,手中提着两个黑色密码箱。
郑北提着黑色帆布袋逐渐走近,被这副气势压的透不过气来。
“终于来了,张爷我可在这里等得五分钟了!”
老头冷哼一声,说道。
郑北低声道着歉,把帆布包放在一旁的桌上,拉开拉锁,照着荣青的话,徐徐出声。
“这两包k(和谐)粉,纯度九十五以上,您可以验验货。”
老头朝着身侧站着的古惑仔点了点头。
古惑仔肆无忌惮地掏出一把弹(和谐)簧(和谐)刀,在安静的环境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缓步朝着桌子走来,微微喇开一道口子,用刀沾出些粉末,刀刃上在阳光之下,泛着银色的光芒。
古惑仔伸出舌头,正要凑近刀刃,只听到身后的老头低声沉吟,“停!”
古惑仔疑惑着停下动作,朝着老头看。
五十几岁的老头微微抬眸,看向郑北的方向,食指微抬,指了指郑北的方向,金色的扳指在指头上熠熠发光,他微微转动,不急不缓地说道。
“让他来…”
古惑仔微微点头,把刀扳递向郑北,还得意地望着他。
郑北心底一惊,接过刀来。
他没有接触过白(和谐)粉,更加忌讳它,可是如今却是非碰不可了…
他深知躲不过,却不知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郑北咬了咬牙,在刀刃上轻舔了一口,另一边的张爷微微点头,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阿德,拿钱!”
身侧的保镖终于点了点头,把装钞票的箱子打开,推向了郑北的眼前。
郑北伸手看着箱子里的美钞,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没有任何错误,才满意地合上了箱子。
他攥着箱子边缘的手细微的有些发抖,额头些许冒汗,不知是心里的紧张还是白(和谐)粉起了作用。
看着那些人散了去,越走越远,他才提着箱子朝着楼下走去。
还未装修完的阶梯在他的目光中打着颤,险些跌下楼去。
郑北暗道不对。
此时却已然来不及了…
全身战栗,隐隐有些发冷。
他颤抖着手,放下箱子,跌坐在地上,掏出手机,想要给宁一航打电话,眼前昏沉的越来越厉害。
他隐约看到了宁一航的名字,拨号过去。
身体冷的厉害,他似乎觉得器官都即将结冰了。
宁一航的电话发出了两声忙音才被接通。
“喂…”
“宁…救,救我…”
他刚刚发出声,牙关冷的打颤,嗓子眼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几次发声都被吞了回去。
还未听到对方回应,郑北只觉得浑身无力且冰冷,全身痉挛起来。
脑袋里却清晰的很,眼前一会昏黑一会泛白,耳畔已经听不清声音了,嗡嗡作响。
他不知道,这一次试炼,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可是他这时只想着,想和宁一航表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新年快乐~
忙了几天就断更了,今天想要码字,下午被闺蜜叫去看电影,捉妖记2就没码字,感觉自己再堕落下去于心不忍,抱着手机把字码完了发上来!给自己加j-i腿!
狗年第一更!!!
第7章 叛徒的供词
郑北清醒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如果不是他胃里的灼痛感越演越烈,他甚至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一睁眼就是被白色覆盖的房间,俨然是病房无疑,在他病床不远处的人不是那个他昏迷前都想着的宁一航又是谁?
宁一航的眉头已经紧皱成一个川字,眼帘下是一片乌青,没怎么休息过的模样,脸色也不太好看,正倚在沙发上抱着双臂休息,没有清醒的趋势,更不知道郑北已经醒了。
他捂着胃坐起身来,才知道自己‘濒临死亡’之前给宁一航打的电话奏效了,现在应该是已经被洗了胃,没了起初浑身发冷的感觉。
郑北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已经有了二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