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梁筠冰冷的唇用力堵住。梁筠捧着他的脸,近乎疯狂地啃咬着他的唇瓣,吮-吸着他嘴里的津液。他呼吸滚烫,整个人却散发着绝望而伤痛的气息。
唐叙尝到了苦涩的液体味道。
他没反抗,也没动。声控灯熄灭,静谧的黑暗中,梁筠渐渐由疯狂变得平静,他摩挲着唐叙的脸,最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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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叙回到学校当天,收到了一个快递。他拆开盒子,里面是把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东西我搬走了,预付了两年的租金,你可以继续住。——梁筠
唐叙看着那把钥匙,胸口忽然一阵窒息似的痛楚。他仿佛一个痛觉迟钝的人,明明早就被子弹击中心脏,却临到最后关头才觉出一丝带着血腥味的痛意。
他收起钥匙,把那张纸条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几天后,他回了公寓,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宿舍。之后,他平静地准备答辩、毕业。
拍毕业照的那个下午,风和日丽,风中飘散着栀子的香气。
班上的同学穿着学士服,兴奋而激动地站在图书馆的雕像前,对着镜头的方向不断地调整拍照姿势。唐叙站在后排的最边上,他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这时,他看到右侧的林荫大道的尽头,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梧桐树下。
离得太远,唐叙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是梁筠。
“大家注意看镜头啊,我数到三,你们就把学士帽往上扔!”
“一,二,三!”
所有人尖叫着把手里的学士帽往天空上扔,只有唐叙呆站在那儿,苍郁的树影中,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那是五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梁筠。
作者有话要说: 可算是回忆完了,写得我胸口绞痛……诶
第17章 梁总还会带一个人去?
唐叙天没亮就醒了。
在剧组早起的习惯还没改过来。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到周五的试镜,又很快坐起,开始收拾洗漱。
他开了台灯,坐在桌前,把昨天打印的剧本读了一遍。剧本是他自己写的,他根据原著设计了几个场景,打算拿来准备试镜的练习。
他把台灯的灯光调暗,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缓缓放松全身的肌肉,再睁开眼时,他眼底的神采变了。他看着昏暗的房间,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目光笃定、威严,像一个帝王坐在龙椅上,俯视他的臣民。
“爱卿有何事启奏?”
他嗓音低沉,带着晨起的沙哑和随性。目光在底下闲适地转了一圈,又停在某个点上,仿佛此时正有一位大臣站在那里向他禀报要事。
他目光微垂,专注地凝视着他脑中虚构出的“大臣”,眸中闪过思索。
“准了,此事就交由礼部去办吧,一切从简。”等大臣禀报完毕,他冷淡地掀了掀眼皮,又看向右方的另一位“大臣”。
“张侍郎,北大营军饷贪污案你查得如何了?”
回应他的只有静默,但他仿佛已经听到臣子所言,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都两个多月了依然毫无进展,你还敢跟朕说你尽心尽力?”
他嗤笑一声,手指紧扣在龙椅扶手上,慢慢闭上眼。
胸口有股异样的情绪在翻腾,唐叙感觉身体里似乎抽离出了另一个自己,在冷冷地审视他刚才的表演。
原著中的凌阙,似乎不应该这么情绪化。他早年当太子时,已辅助先皇处理过国家大事,对于朝中某些大臣的庸碌无能早有体会,不至于上朝时为这点小事动怒。凌阙是典型的实干派,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寻找解决方法。某个大臣即使无能,他也不会过分苛责,而是迅速寻找能代替他的人。这才是凌阙的执-政风格。
唐叙有了这层体会,再次表演刚才的场景时,神情就自然很多。他又给凌阙设计了几个思考问题时惯有的小动作,然后才开始规划下一个场景。
凌阙坠马失忆后,心智变得与七岁儿童无异。如何用成年人的外表演绎出七岁儿童的灵魂,这对唐叙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小孩天性好动,那么听大臣汇报时,凌阙在龙椅上坐一会儿就会不耐烦,他也许会翘着一条腿乱动,或者是这里抠抠,那里摸摸,但是碍于梁安的威严,又不敢做得太明显……
唐叙正沉浸在如何演绎心智只有七岁的凌阙时,门外的敲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阿叙,出来吃早餐了!”
“马上。”唐叙被打断思路,只能暂时中断表演。但通过刚才的想象练习,他对凌阙这个角色已经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在剧本里做了几处标注,然后关掉台灯,拉开窗户。通明透亮的日光照进来,让室内的所有家具都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唐叙突然想起,书柜最下面似乎还有一个没用过的笔记本,他这次回申城,可以顺便带上用来写剧本。
他打开柜门,在各种文件夹里摸索了一通,最后摸到一个硬质封皮的东西,他以为是笔记本,拿出来翻开,才发现是自己的本科学位证。让他惊讶的是,里面竟然还夹着一张毕业照。
唐叙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熟悉而青涩的面孔,直到看到二十一岁的自己。他看到照片里的男生,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在朝着镜头笑,只有站在最后排的他面无表情。
唐叙很快想起那时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