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终于可以流利的说出那些别扭拗口的古老语言,写出的文字也从狗爬进化成蝌蚪,这个时候他已经五岁了,伯伦左和约书亚的感情还是一如往昔,这两个好像是最古板教会里教育出的修女和修士生育的孩子,西罗多德不由得为他童年和以后的人生担忧,但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亚赫图斯好像成长的相当不错。他好像对“父母”这个词语没什么概念,比起常年不在家的伯伦左,就连偶尔露面的约书亚,他都不会用孩子渴望的目光期待母亲的拥抱。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定期过问李特学业的约书亚发现,他只是个平凡的孩子,没有出众的才能,有没有恶劣的品行,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评价就是—中规中矩,约书亚就像完成一项长期的工作,她偶尔也会带给他一些礼物,有时候是商队从遥远的东方带来的美味点心,有的时候是从更遥远的精灵族那交易来的水果。
李特来到这个背景类似于魔法故事里的世界,他没有离开过克里姆林家族的府邸,每次站在府邸最高的钟楼里俯视布局恢弘的俄拉荷马城,没一年的钟声敲响时,作为对过去的告别,李特不得不接受,他已经不是四九城的白大少了,而是中央帝国克里姆林家族的第十七代继承人。偏僻的书房里,西罗多德坐在厚厚的羊毛毯子铺着的摇椅里,在燃烧着的壁炉旁边,手里捧着一本《魔法的演变与地精魔导武器编年史》。李特看着这几个烫金的字母,露出奇异的神色。西罗多德把书合上,看着他的弟子,他有过很多弟子,李特只是里面最平凡的一个,但就是因为太平凡了,反而与众不同。
“你在看什么?亚赫图斯?这本书…你现在还看不懂它,对于你来说它太晦涩了。”
李特把刚才约书亚拿过来的点心放在了西罗多德手边的桌子上,转身爬到另一张椅子上,拿起一本趣味性骑士看了起来。
西罗多德放下这本被称为“异端”的《魔法的演变与地精魔导武器编年史》,拿起一块点心,细嚼慢咽,他茂密的白胡子上没粘上一点碎屑。“你恨你的父母吗?”
李特摇摇头,这个问题西罗多德问了无数遍,每一次李特都会摇头。
西罗多德已经习惯了这个回答,深邃的星星通过穹顶透明的玻璃窗投在墙上,西罗多德穿着灰白色的麻袍站起来,老态龙钟的身体走到李特身边:“亚赫图斯,你的心里没有爱也没有恨,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不过身为克里姆林家族的继承人,这也许会成为你登上顶点最大的助力。”
李特没有反驳,他知道自己的问题。
他曾经试图隐藏,因此过的很辛苦,但是现在,他的父母都是同样的人,冷酷,无情,他不用再压抑的生活,做自己愿意的事情,不用背着道德的枷锁,随心所欲的生活。
西罗多德摸摸他的头,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充满知识的大脑深深印上亚赫图斯的模样,轻生说到:“这是一个兵祸连年,英雄辈出的时代。伟大与卑微并存,诺言与阴谋相伴,生命可以尊贵、恢宏,为万众拥戴,也可以细若草芥,来去无声。战争随时随地发生,屠城比比皆是。所谓的田园风光,所谓的英雄传奇,历史学家还是吟游诗人忠实的记录的浪漫诗篇终于只是想象。这个世界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温柔。权利的并不是枷锁,无数的人渴望它,但它只真正属于强者。”
李特愣了下,被西罗多德过于直白的话,随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沉静的说到:“我只是一个躲在克里姆林庞大的阴影下的幽灵,无声无息。”
没有人来教李特如何成为一个贵族,她似乎一开始打的就是让他成为母羊的傀儡,嗯,在史诗大陆用“母羊”来形容一个女人,是极高的赞誉。
新一年的课程开始时,李特端正的坐在西罗多德对面,他的老师有一个尖尖的鼻子,鼻翼两侧有两块暗青色的瘢痕,他的头发是介乎红色和紫色中间的颜色,看起来怪里怪气的,但是看得出来他年轻时候一定俊俏极了。他看起来有八十岁,也许更大,绝大多数时间他都静止不动,用充满智慧随意的口吻讲述着遥远的过去。
大多数时候李特都不感兴趣,他不是一个喜欢学习的人。
“亚赫图斯,在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前进时,不妨用抛硬币来决定。”西罗多德提出了一个玩笑似的决定,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铜币,正面印着古怪的图形,反面印着一个十字。西罗多德用拇指和食指摩擦它,摩的发亮。
“这是一枚班撒门徒的铜币,来自四百年前灭亡的奥希班尼撒王,传说他可以帮助人做出最合适的决定。第一个决定,我是否应该继续教导你,这次由我来抛,下次到你,同意吗?”
李特思索了一会,说:“不许赖皮。”
“当然。”
西罗多德把铜币抛弃,压在手心里。“我们来看看,哦~是正面,看来你我的缘分还要继续,好了,到你了,你想决定什么?”
“可以不说吗?”
“嗯……当然,如果和我无关的话。”
李特抛起铜币,落下,反面的十字出现在他手里,李特把铜币递给西罗多德。
“下一个问题很重要,你知道,我是一个占星术师,而同时,我也是一个炼金术师,嗯,占星术在史诗大陆就很不受欢迎了,他们认为从星象来看神的旨意根本是亵渎,虽然很不受欢迎,但是占星术还是庞大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