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临霄初时的惊讶过后,已然看呆。
楼咏清亦目不转睛的瞧着,唇角的弧度越加明显。
真没想到,他们的夫人给他们备下的生辰贺礼,竟是如此惊艳。要说帝京的女子舞技能与她们两人相比的,大概找不出谁来。秦楼楚馆的花魁和教坊司的头牌,单拎出来都是力压群芳的角色,如今合起来共舞一曲,自然堪称此舞只有天上有。能有幸见识到这般震撼场面的,也就冀临霄和楼咏清两个了。
没有音乐伴奏,没有鼓点相和。
两个女子一个舞风冷艳,似罂粟花开;一个舞风清凌,如芙蕖出水。纵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但经过精心的排练,却如水火交融,说不出的天.衣.无.缝。
她们交错、变换站位,广袖飘曳,手中扇子竞相生姿。
最后,她们将扇子抛起,四把扇子两两交错,落在了她们预先铺好的毯子上,恰好拼凑成四瓣花的形状。
夏舞雩舞动至冀临霄身边,郑长宁舞动至楼咏清身边,两个男人下意识的一搂,各自美人抱了满怀。
两个女子相视一笑,齐声对各自相公道:“生辰快乐。”
可想而知,两位大人心里有多高兴、多激动,这会儿也不必说什么话了,只抱着自家夫人笑,一边用手在她们背后缓抚,替她们顺气。跳这么一场下来,她们定是累的,两位大人心里如何不心疼?
夏舞雩点了点冀临霄的鼻子,娇滴滴道:“大人喜不喜欢这份大礼?”
“喜欢。”
“等下会有上菜的,我和长宁借用珍馐楼的厨房,专程为你们做了长寿面,定要尝尝。”
“好。”冀临霄欢喜的溢于言表。
他又捏着夏舞雩的手,道:“从蓬莱回来,你都没好好休息,接下来几个月都别操劳了,我让管家来操办过年的事。”
夏舞雩笑道:“大人还是让我来做吧,免得我一直当深宅妇女,相夫教子的也单一,总要找点乐趣嘛。”
似是被那“子”字所影响,郑长宁眼底黯了黯,不禁低头瞅自己的肚皮。她嫁给楼咏清虽然还没多久,但总是想着早些为他孕育子嗣的,也不知道应长安给开的药是不是真有用。
她的举动,楼咏清都看在眼里,他笑言宽慰:“急什么,新婚的日子我可没过够,还不想这么快就来个小的。”
郑长宁一窒,喃喃:“你说话怎么都没个正经。”
楼咏清冤枉的笑了笑,他明明很正经的好不好?
冀临霄看了眼楼咏清,转眸对夏舞雩道:“艳艳,你还是要好好养身子,别那么操劳。等身子养好了,我们可以再要个男孩,那样你生起来也能少受点苦。”
夏舞雩娇嗔的戳了下冀临霄的脸,“大人也真是,这才得了女儿没多久呢,就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去了。”
冀临霄耳根一红,“艳艳,我……本官没有。”
楼咏清是不稀得看冀临霄这模样,每次看都想嘲笑他,于是忍不住道:“说不定长宁会在你夫人之前怀孕,一胎生上两个,这下你就该嫉妒我了。”
冀临霄瞪了楼咏清一眼,胡言乱语,欠揍!
他略带骄傲道:“本官与艳艳未必会落于人后。”
正说着,忽见郑长宁一皱眉,旋即就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冀临霄、夏舞雩顿时怔忡,楼咏清神色一变,抱好郑长宁,又惊又喜道:“长宁,你该不会是……”
郑长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害喜,默默在心底计算了下,发觉这个月的月事当真是没来,不由得惊喜万分,点头道:“应该是。”
楼咏清暗想应长安的医术果然厉害,眼下笑意已布满了整张脸,看着容光焕发。他高兴的在郑长宁额头上落下一吻,顺便给了冀临霄一道嘲笑的眼神,“呵呵,看我刚才说了什么?这么巧,竟然说中了。临霄,你输了。”
“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冀临霄语调生硬的回了他一句,虽然打心眼的恭喜楼咏清,但总觉得有种自己打了自己脸的感觉。
他忙对夏舞雩道:“艳艳,你也快些害喜,免得咏清小人得志。”
夏舞雩顿时有些窘。害喜,这是说来就来的么?
楼咏清也笑道:“临霄,你夫人第一个孩子才没生多久,后面的日子,可有你等的呢。”
夏舞雩看看冀临霄,再看看楼咏清,无语的同时,也为如今平凡甜蜜的生活而开心。她希望他们几个,还有义父、冀祥、师父、沐师兄和应师兄、以及所有心怀良善的人,都能过这样美满幸福的生活。苦难,是人生中总要遇到的,但她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度过每一次的苦难,收获更好的人生。这样想着,想着,夏舞雩……捂着嘴干呕出来了。
她对于自己此刻的呕吐反应直接懵过去,而其他三人,也全成了雕像了。
楼咏清:“……”
郑长宁:“???”
冀临霄:“!!!”
冀临霄兴奋至极的抱紧夏舞雩,在她耳边吼道:“艳艳,我们又有孩子了,太好了!”
夏舞雩:“……”
大家今天晚上一定是在做梦。
转眼间,就到了新的一年。
帝京处处张灯结彩,写福字,贴对联,爆竹声热热闹闹的响彻街头巷尾,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管大人要钱,好不热闹。
正月十五上元夜。
夏舞雩把女儿留在家里,由奶娘照顾。冀临霄带着她上街,和去年一样,猜灯谜,放河灯。
这次猜灯谜没有楼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