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明明该盖棺定论的汪柯,却陷入了进退两难。
“够认真的啊各位,又不是什么恢弘巨制,差不多行了啊。”
陈正清听后眉头差点没皱成山,这是不赞成改的意思?
吴蔚和没看见似的,继续跟那说:“不就是他让我去送死那段嘛,嗨!反正这个案子是闪回里的,写的是刚入行的时候的事,剧本里我不是没事吗后来,就改成受伤了呗,那之后他再也不干这种事了不就行了。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我挨了一下,他成熟了一点。不就完了。”
这也就是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但好歹也算能解决当前的问题。不过,“那你之后的戏怎么办?都改成躺医院里啊。”杨晔的语气可说不上多好。
汪柯倒先接话了,“就胳膊上挨了一刀什么的,不用很重,就改成以为他那下伤的很重,其实躲过去了。这样就行。”虽然没直接说,但话都说到这了,汪柯明显已经下了决定。
杨晔没再反驳,其实这么改的话工作量不会很大。却也还是再三强调这种事情下不为例,如有下次自己可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脾气。
嚯,就这还算是好脾气?吴蔚被这话惊的一个趔趄,赶紧扶了扶身旁的陈正清,顺手把胳膊架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我说杨晔,阴沟里翻船了吧你。这第一部 成品可在那摆着呢,你还把人物给写的脱离角色了,可怨不了谁。”
这话杨晔哪能忍得了,刚准备开口,没想到那边吴蔚还没完没了了。
“当然了当然了,谁都知道咱杨大编剧的厉害啊。这剧本说重写就重写,连大气都不喘,还一点都不耽误拍摄。这放眼全中国也没有二家啊,咱这可是独一份的。就冲你训汪柯和训孙子似的,我吴蔚就佩服你。再说啊,就改这么一点东西那算什么啊,咱一生气一拍桌子再重新写一个出来,这项目照样能按时拍完,你说是不是。”
那边汪柯倒是嘴快,直接接了一句“爷爷,你说是不是?”
杨晔听了恨不得把白眼翻他俩脸上,笑着让他们俩赶紧滚蛋。临走前还指着吴蔚说呢,“你就捧我吧你。”
吴蔚有点做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竟然被看出来了,看来这溜须拍马的功力还得加强。
这之后陈正清一直有点沉默。吴蔚看那模样直摇头,和块木头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和谁较劲呢!”吴蔚照着对方后脑勺就是一下。倒是不重,陈正清摸了摸头发,怕碰乱了发型,他一会还有戏呢。
“说你呢,和谁较劲呢这是。”见对方不答话,吴蔚又问了一遍。
陈正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催他赶紧去准备,反正就是不肯说。
吴蔚也没那么多耐心,“再矫情就成小姑娘了。”这话他是笑着说的,就看见陈正清又皱起了眉头,明显憋着气呢。越憋气越像小姑娘,这话吴蔚可没说,再说恐怕对方真得生气了。
没一阵吴蔚就被叫去开工了,直到收工两人都没再碰上。晚饭后吴蔚陪着可乐去遛弯,走到一半了就瞧见陈正清正站在街边的路灯下呢。
这里的路灯都架在电线杆上,油光锃亮的一根木头上来来往往连接了得有几十条电线,层层密密的恨不得把这天给盖上。除开这千丝万缕的各种电线外就是一盏不太亮的灯泡,照出来的光黄不拉几的,一共也照不了两步远。
也是无意中一撇,就瞅见陈正清站在那。斜倚着电线杆,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好像一个做错了事在罚站的孩子似的。
吴蔚也没想着去叫一声陈正清,他就站在那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可乐自己跑了过去,在陈正清脚边不停摇头摆尾的转圈;直到陈正清抬起了头,眼神落在了不远处吴蔚的身上,并给了他一个清浅的微笑;直到陈正清终于向他迈出了第一步。
“不用了。”吴蔚说,并示意他不必走过来,然后一步步向对方走去。
“正在等你呢。”陈正清冲他笑笑。
站在这街灯下他才发现,这灯光似乎是太亮了,晃得人眼睛发疼,叫吴蔚有些许不自在起来。“我们走走吧。”几乎算是逃离,吴蔚先一步走出了这昏黄的灯光。
陈正清跟在他身后,几步之后才终于赶上,和他并肩一起。可乐比他俩都快,早就冲到了最前头。
陈正清一直没说为什么在这等吴蔚,他不说,吴蔚也不问。两人就这么走了一段,天南地北的瞎侃。
陈正清老爱时不时仰起头来往天上看看。这儿地方一到夜里天上的星星多到难以想象,简直是恒河沙数。他们拍第一部 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事,剧组还曾经组织过一次活动,一堆人坐那看了半天星星。
吴蔚当时倒是也参加了,还不忘调侃上两句,说人都死了几百万年了,咱跟这和看临终遗言似的,也是够热闹的。
那时候陈正清正好坐在他右手边,不过俩人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也是因为吴蔚在那坐了没几分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活动太文艺,实在不适合他这种糙老爷们。
现在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组里几个新来的没人再把这当回事,也就陈正清还觉着新奇。
“再看就掉下来砸你脑袋上了。”吴蔚时不时的得帮陈正清清调整一下前进的方向,以防他撞墙上。也还是不太管用,这没走几步路呢,陈正清就已经绊两跤了。
“你这是把自己当方向盘了还是怎么着。”吴蔚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