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
院门对你来说还有些遥远。如果非要出去,你希望至少不是你一个人。
你从脸颊到耳根都有些烫。不是发烧,是从心反馈到身体的自然的反应。“惭愧羞恼。”这词听着真像爱情里的小姑娘。害羞不是年少者的特权,你想。你当然有权惭愧羞恼,为你昨夜意外忘我的表现,为□□,为喊叫。也为你差点引发大麻烦的记忆。
你曾在说明书的相关条款处认真地打了个星,还涂了金色。那说明你已经反复背下来过。但你忘记了。
你在花园中驻足,欣赏了一会儿被光线从寡淡逐步妆饰到艳丽的无际天空。晨雾褪去,连最固执的月亮都不甘不愿地随之消隐,又是新的一天。
你今天要写两封信:一封是回复郁金香孤儿院的安德瑞亚,给她指点适合她学习的教材。另一封是给你的医生。你们得谈谈。
这封信写得并不怎么好看:
“伯德医生:
许久不见。我交往了一个打算长久下去的恋人。近来病况频发,程度没有那么重,但不知将来如何。我很不安,希望与您见上一面。
路易斯达沃克
”
内容枯燥无味,字体也端正到了呆板的程度。但你很满意。你把这两封信放进了邮筒里。
你当然可以给他写封邮件,这个时候他一定已经醒来,可你不愿意。你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从前无感的旧习,或者说,体会到了它们的好处——你从中感受到了久违的仪式感。
好比蛋糕的蜡烛、迁居的礼物、第一次着陆时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们异口同声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