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会下雨,会下雪,会下冰雹,这是自然现象。在人们的比喻中和渴求中,会下金子会下人民币会下馅饼,可,天下个人下来,暂且不提后无来者,这前无古人是的的确确的。
阮漓从天上掉下来当了一回鸟人,就是没有翅膀,他是个画师,不是武林高手,没有绝顶轻功让他安全着陆。地球引力使的他身子不住的下坠,柔顺的黑色长发被风吹的张牙舞爪,衣袍更是猎猎作响。他后悔出门没看黄历,爬个山画个画也能脚底踩空,这也就算了,在掉下来的时候他心惊胆战的在想着这坠崖的死法还真是俗不可耐,想着早死早超生,可可可……都掉了小半个时辰了,多高的崖底都到了啊!连个死,都不让他痛快!
今天的黄历应该是,不宜死。
睁开眼打算看最后一眼世间,抬抬头,嗯,满天星斗,低低头,嗯,满地星斗,阮漓很满意,葬身之地景色还不错。闭上眼,阮漓很豁达的想着死后自己的样子以及后事,在他还没来得及想完,气流发生变化,下坠速度减慢。他的周身转成一个漩涡把他托在中间,阮漓只觉得空气稀薄,还没反应过来便晕过去了。
一阵怪风刮过淳林村,枫林山上没有红的红枫叶子刮的掉了一地,被怪风扬起。安灼拽着被风吹起的衣角往家里赶,离家还有两百米不到,安灼看到自家大门,咧开嘴笑了笑,加快速度往前走,结果,怪风从左边刮过来,速度快的惊人,眨眼功夫就到他眼前,安灼吓的定下脚步,然后看到令他惊诧的一幕。
风在他面前突然消失,从天上掉下一个人。安灼条件反射的想接住掉下来的人,聪明的脑袋瓜子立刻想到后果,刚伸出的手以光速撤回。他就这么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掉到他面前,他还听到那人闷哼一声。
小时候听过的妖魔鬼怪的故事一股脑的想起,安灼被这不正常掉下来的人吓的汗毛直立,那人被漆黑的夜熏染的更像夜间出来活动的鬼魅,安灼立刻撒丫子跑掉,打开自家大门冲进去,杜绝未知危险。
一口气喝掉一大杯凉水,安灼拍拍乱跳的心把家里的灯都打开,立刻跑到床上去睡觉,他家就他一人,他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他裹着被单心惊胆战的睡着了。睡到半夜他惊醒过来,想到他们村稀稀落落的就两百来户人家,基本都认识,要是掉下来的人是村上的人错过看医生怎么办?
拿着手电筒,安灼哆哆嗦嗦的打开大门冲出去看也不看人把人往家里拖,把人拖到堂屋里,他也累的半死了,坐在板凳上擦擦汗休息休息,眼扫过地上的人,安灼一下子被吓的把屁股底下的板凳给踢翻了。
这这这人长的也太好看了点!安灼立刻产生联想,三更半夜,一阵怪风,人从天上掉下来,妈呀!这人不是会山里的狐狸精变的吧?安灼抖着身子不敢乱动,深怕地上不知是人是妖的东西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地上的人影一动不动,安灼这才大着胆子走过去瞧着。
安灼从头开始细细的瞧着这人的样貌,柔顺的黑色长发,饱满的额头,斜飞入鬓的眉,长而浓密的睫毛,紧闭的双眼看不出风采,安灼料想这人要是睁开眼必定是灼人的星眸,挺立的鼻子,形状完美的苍白唇瓣,消瘦的下巴,饱满的喉结……
喉结?!安灼不可置信伸手摸了摸,还真是喉结,他还以为地上的人是女人,没想到是个男人,感情是个男狐狸精?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个男的,还真是可惜了,安灼不由惋惜的想着。
察觉这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安灼放松警惕,坐在板凳上趴在桌子上的他打起了瞌睡,安灼忙了一晚上,早就困倦的要死,没过一会儿,小小的鼾声响起,安灼睡的极为香甜,忘记了地上还有一个不知是人是鬼还是妖的东西。不算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精致白皙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
阮漓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睡了一晚,东方刚翻鱼肚白他就醒了,觉是好觉,就是醒来后浑身酸疼,站起来把衣服上的灰尘掸了掸,又把乱掉的头发撸了撸,发冠早就在掉下来的时候不见踪影了,他只好从里衣里撕下一根布条把头发束起来。打理妥当后他才打量四周,想到自己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竟然没死,而且连明显的伤都没有,阮漓很满意,可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房子显得老旧,不过很干净,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房顶上的灯让阮漓诧异不已,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向别处看,打量完后,阮漓自觉的走到桌子边坐在板凳上,看着这屋子的主人。他含着笑用星眸打量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安灼,越看越满意。
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就是穿的有点暴露了。
安灼长的很精致,但不会让人错认了性别,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他趴在桌子上,屋内又昏暗,就算有灯光也朦朦胧胧的,这样的情况,阮漓就看到他一半的脸,所以自然而然的就错认了性别。
阮漓极爱美人,最喜欢美人成为他笔下的美人图,他想,要是现在有画笔他一定把眼前的美人给画下来。当然,他的美人定义是美女。
安灼被阮漓注视着浑身不舒服,也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刚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好看的不得了的人盯着他看,他吓的往后一仰,板凳倒了,他也跟着倒了。
“唔~”安灼闷声哼了一声后揉着屁股,幸好板凳不算高,不然屁股准变成四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