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先冷静一下,”秦水珄见阮傲说到激动处差点没哭出来,急忙上前安抚了一番,“前辈您不妨先带我们去看一看阿珍姑娘的情况,我们再商讨一番如何将其送去凌沧派,给段掌门救治,您看如何?”
阮傲一听对方真的是来帮自己和阿珍的,呼哧两下抹干净了眼角的泪迹。“好!我带你们去看阿珍……只要阿珍能活回来,这些人偶也都不重要了……”
说罢,阮傲便匆忙转身,连跑带跳的往西边而去。秦水珄递给靳无妄一个会心的笑容,又看向段天岚点头示意,接着便走在了众人前面,跟上了阮傲的步伐。
段天岚知道,凭靳无妄和秦水珄的修为和默契,完全可以在不被阮傲发现的情况下互相传音。而他就不同了,修为不够和他们也不熟,哪怕还有满肚子的疑问,在阮傲身后也不敢吭声。
“初见凌沧派天外峰峰主碧落真人,却未曾先行问候,秦某失礼了。”
段天岚正在气闷中,脑海里却传来秦水珄的声音。他循声望去,正准备开口客气一番,秦水珄却又传音过来打断了他的意图。
“碧落真人还年轻,暂且还是闻而不语吧。若是被阮前辈发现我们互通信息就不好了。”
秦水珄顿了顿,回身看了一眼段天岚,递给他一个带着些许长者关怀后辈之情的微笑,“我们阁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告知您一二,就托秦某来传个话。是这样的,早年凌沧派的段掌门在立派之前,或者更早些时候,在和其他四位长老结拜之前,便已是修真界小有名气的散修了。秦某还记得,当时他并非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与其相伴的还有一男一女,其中男子便是这名震一时的元婴玩偶师阮傲,而女子则是阮傲的道侣,文琬珍。”
靳无妄知道此时秦水珄正在给段天岚解释,也不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兀自向前走着。虽然这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告诉段天岚,但毕竟秦水珄借用了凌沧派之名,看他那气闷的表情,姑且满足他这次的好奇心好了。
段天岚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些都是他未曾听闻的,如今听来也算新鲜有趣。但听秦水珄的语气,他知道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时候秦某也才舞象之龄,对详情知晓也不甚明了,只是听闻,当年段掌门爱上了一个女子,不料其却被魔教所杀,于是段掌门和还只是金丹修为的阮傲、文琬珍二人,便一起来到惊鸿阁找前阁主报仇,奈何当时皆为金丹的三人如何是前阁主大人的对手,文琬珍便在那一战之后受重伤昏迷,药石无医。”
段天岚不知道段风敬和惊鸿阁前阁主,也就是靳无妄的母亲靳姒绣还有这样一段过去,不由得微微叹息。看来挖掘世界意识创造的更深层信息也是蛮有意思的嘛。
秦水珄还未说完,“文琬珍静脉俱损,若不是段掌门及时用冰灵根的灵气冻住了她的心脏,她早就该香消玉损了。传言阮前辈接受不了这个刺激,将此怪罪于段掌门,于是便与其分道扬镳,更加沉迷于制偶之术。后来的事碧落真人应也知晓,段掌门寻到了若虚真人的流川剑,修为大增,同时遇见了其他四位长老,五人结拜之后寻至破天处,创立了凌沧派。而阮前辈也因沉迷于制偶而突破了境界,元婴玩偶师的盛名也远扬于一时,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便销声匿迹了,如今也早已被世人所淡忘。”
段天岚闻罢略有不解。既然这样说来,阮傲和惊鸿阁是有仇的,又为何会在秦水珄说自己是惊鸿阁右使时未曾表态,而在自己提到凌沧派的时候才有所反应?
段天岚无法开口询问,秦水珄却似已猜透了他的想法一般回答:“秦某方才确是在故意试探阮前辈。因而可以肯定的是,阮前辈并不记得和惊鸿阁的恩怨了。且看方才对真人你的反应,想必其对与段掌门的恩怨也记不大清了。因此秦某觉得,阮前辈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才不小心走火入魔,从而记忆错乱了不少,人也疯癫了些许。”
段天岚仿佛拨开了云雾重见了天日。对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如今的阮傲一言一行不只是一个老顽童,而更像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也许就是在他和段风敬分开的那些年里,他不知又受到了什么刺激,这才会误入魔道,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到了!”
当段天岚已然通过秦水珄将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前面的阮傲终于停了在一片篱笆墙外停了下来,回头冲众人开心的笑着。
段天岚抬头一看,篱笆墙围得很宽,似乎围住了这一块目及之处所有的土地。土地中央是一个朴素的双层木屋,与其相连的还有一些高低不平的农家建筑,有些像茅屋,有些像仓库。
此地已然在夌锡西树林里的最西方,也是此县地势最高之处。篱笆院里并非毫无生机,有几个下人打扮的人偶正手执扫帚打扫着院落,还有的竟在端盆喂鸡,院中还有小鸡争食发出的尖锐叫声。
“涟儿!快!快出来!有人来带我们走了!你快收拾一下!我这就带他们先去看看你师母!!”阮傲一边领着众人走进院子,一边朝木屋的方向高呼着,语气里充满着喜悦。
刚一踏进院中,段天岚、靳无妄、秦水珄,甚至是段天函和苏秋潋都忽然警惕了起来,绷紧了每一个神经。
似乎大家都以察觉,这院子,魔气太重了。
“哈哈!!想不到你们还是找到了这儿来……阁主大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