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您接下来……”云沐深踏进屋内,缓缓开口。
“传信给疏行均,”靳无妄打断了云沐深的询问,横眉怒起,“给我问清楚了,本尊动用封情剑会伤到段天岚的事情他为何不告知?我就不信他自己造的剑他自己会不知道!!”
云沐深沉默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真相:“疏楼主之前的传信中其实已经言明,阁主若擅动封情,必会伤及原主。”
“什么?!”靳无妄三两步逼近云沐深,眸中怒火仿佛要将云沐深的身影烧尽,“既然舒行均他之前已经说了,那你怎么不如实告诉本尊!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故意为之,就是希望天岚他误会本尊,因而离本尊而去?!”
“对。”云沐深不畏靳无妄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继续理直气壮的回答着,“阁主您也清楚,如今程陌言能说动魔教诸派一举攻打正派,不仅是因为他盗用了您的名义,更是因为您如今一无契剑二无斗志。”
“无契剑者,即使修为再高也终有到达尽头的那日,因而无法永久被魔教之众信服,对您的地位十分不利;而魔教诸派,也从来不希望他们拥有一个无斗志的魔尊。”
“他们哪一个不是对那些名门正派恨之入骨,巴不得将他们一网打尽,而阁主您为尊多年,不仅不带领他们碾压正派,反而一直限制着他们肆意妄为,不许他们擅自挑衅正派,他们自然对您已经颇有怨言。程陌言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趁虚而入,这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那又如何!”靳无妄额上、手背上纷纷青筋浮起,极力克制着自己不一爪掐断云沐深的脖子。
云沐深还是理智又平淡而言:“阁主你知道的,为今之计,除了那条路之外,别无他法。”
靳无妄咬着牙,手臂微微抬起,看着云沐深一脸不畏强权冒死直谏的模样,终是缓缓的将拳头放了下去,拂袖转身回到了床上坐着。
“其他各派如今情况如何了?”
靳无妄似乎冷静了下来,覆手摸了摸床上的黑衫,冰凉的温度让他指尖颤了颤,然后还是抓起来耐心的叠好,收了起来。
云沐深听靳无妄既出此言,提着的心也一下子落了地,“舒眠、夑安二人已经安排好人手去各大门派阻止魔教继续进攻了,不过就目前而言,效果并不乐观。正派之人似乎是将他们视为魔教派去的援兵,因而反击也越发强烈起来,如今情形依然十分恶劣。照这样下去,若是闹不好两败俱伤,程陌言那个小人便可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了。”
云沐深见靳无妄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那个沉稳冷静,以大局为重的靳无妄又回来了,于是接着说:“右使大人伤势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因担心程陌言诡计多端,会趁惊鸿阁人手短缺之时,又潜入阁中作乱,于是留守在了风休住,继续主持大局。”
“很好,”靳无妄收好衣物,起身站到了窗前,“呵,想不到到最后,你们万般期待的时刻,本尊竭力避免的时刻,还是要来了。程陌言啊程陌言,看来本尊对你还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