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琋摊开手让他打。
程岫累了,松开手,按摩着肩膀:“这么好的医疗设备,大熊猫都能多生几胎,你怎么死的?”
曹琋揉肚子的手一顿,哭笑不得:“以前我以为你很快会问,准备了一套非常全面的答案。后来我以为你大概不会关心了,那套标准答案都忘得差不多了。”
程岫说:“你死得很复杂吗?喝着慢性毒药,被人捅了一刀?还是一人勒脖子,一人泼硫酸?唉,说实话,我觉得关在冰窖里冻死最好。”
曹琋:“……”
“如果运气好,你就能死在冰块里。尸体美美的。”
曹琋:“……”
程岫的手在他直瞪瞪的目光前挥了挥:“我看得出来,你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曹琋深吸了口气,默默地对自己念叨:他现在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实现。再说,这是你盼了半辈子,等了一百年才得到的人,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弄坏了。不然亏大发了!
他扭头往外走。
程岫揉揉鼻子,检讨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得太过分了。
曹琋停住脚步:“还不过来。”
别的时候听到这种半命令口气,程岫一定会嘲讽几句,此刻刚挤出了几分愧疚之情,对曹琋的容忍度大大提高,不吭声地跟过去了。
曹琋脑袋一转,就知道他此番表现的缘由,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但在程岫看过来的时候又隐去了。
他带着程岫来到不远处的一个书房里。说是书房,其实床、厨具、洗手间等等都有,基本是个单身公寓的配置,不过书占得比重太大,让其他东西变得好不显眼。
程岫走到厨房区域,翻了翻东西,发现一无所有,又摸了摸床,沾了一手灰,有点不满地皱眉:“防尘工作做得不行啊。”没有晚饭,又不能睡觉,这是要清醒地饿肚子啊!
曹琋抽出一本笔记递给他。
“什么?”程岫接过来,翻开第一页,是龙飞凤舞的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简直吓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是你写的?”字没错,但这个内容……什么鬼?!
曹琋说:“你喜欢古中国的文化。我那时候想,自己多学一点,再遇到你的时候,就不会无话可说到拼命地嘲笑同僚了。”
程岫说:“你嘲笑同僚是因为无话可说?”
“我以为你会喜欢?”
“你说得很多人我压根不认识。”
“……”好吧,上辈子没有修成正果,只能怪自己道行浅!曹琋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