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王爷的卧房,为什么不在这里休息?」梅留云想办法推托。
「你今天怎么这么天真?」朱宸济挑高眉头,「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间谍细作,平常精神好一点的时候都得警觉了,今天特别累,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这么说朱宸济其实知道这些人不单纯,为什么还每天和这些人溺在一起玩乐?梅留云疑惑的看着朱宸济,「王爷明知道这些人另有目的,为什么不把他们都送回去?」
「送回去?那不是摆明了我对他们有疑心,而且我另有其他的计划。」朱宸济有些不耐的说:「我故意放些假消息,扰乱他们不是更好?而且三哥和五弟的细作彼此不合,我偏偏把他们凑在一起,让他们互咬,不是更能坐收渔翁之利?」
梅留云真的不知道朱宸济竟然有这样深的打算,「倒霉鬼,你家王爷看起来放荡,脑筋可不迷糊。」朱宸济搔搔头,「只不过这样很花精神,我真的很困了,走吧。」
一进梅留云的宅子,朱宸济立刻走进梅留云的卧房倒在他的床上。梅留云有些尴尬的告诉朱宸济至少该换一下枕头被铺,朱宸济却没好气的说:「倒霉鬼你今天真的很烦,听好了,你是我的人,你的东西就是我的,所以无所谓,好了,我要睡了,再吵我罚你抄书。」
梅留云来到隔壁的空房,和衣躺下,在夜半宁静无声之中,朱宸济的呼吸声从隔壁微微传至,梅留云觉得心头很乱,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非常肯定一点,自己当天是睡不着了。
安祥沉稳的睡了两个时辰之后,朱宸济却开始骚乱难安起来,他从头下枕的、身上盖的、背下靠的,无处不隐约散发出梅留云的气味,本来就是他的卧房,想当然尔。
然而他堂堂一个王爷还得想尽招数才进得了属下的卧房,进了房上了床但床的原主却不在,朱宸济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窝囊了一点。
于是朱宸济就迷迷糊糊的在辗转反复中又度过一个时辰,之后他突然感觉房门开了,有人走近床边,「王爷。」那个人低声叫了他。
「王爷,时候不早了。」那个人又说,朱宸济张开半惺忪的双眼,「倒霉鬼?」
眼前的人只穿着一件单衣,衣襟松垮,微露出颈部到锁骨的线条,朱宸济伸手拨开那个人的发鬓,那个人有点羞怯的后缩了一下,这种反应,不是梅留云还会是谁?
朱宸济露出贼笑,顺手将他拉过来,接着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我终于等到你自动献身了。」说完,便往梅留云的唇上吻去;同时将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上下抚摸。
梅留云从小练武,但肌肉肤质却比朱宸济想象中松软,该不会是因为饮食太过优渥,朱宸济心想或许该让尚膳监严格控制饮食。接着将梅留云轻轻一转身,他背部的肌肉则结实很多,但也有点粗糙;朱宸济转而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轻咬他的耳朵,听到他发出细细的呻吟;然后再转身向下探索,则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
「倒霉鬼,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劣等的熏香?」朱宸济抬起头,却赫然发现面对着一个陌生的娇羞脸孔,「你是什么鬼东西?」
这下子朱宸济完全醒了,他翻坐起来,发现床上竟有一男一女衣服不整又脸色绯红的下人害羞又胆怯的缩在床角,「还不快给我滚下去!」朱宸济不客气的大脚一踢,「谁让你们进来的?梅留云人在哪里?」
「王爷息怒!」两个下人瑟缩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其中侍女先开口,「王爷,是梅大人让我们进来服侍王爷的。」
「狗东西,随便谁都能服侍我吗?」朱宸济怒道,「立刻叫梅留云给我滚进来!」
「启禀王爷,梅大人一早就出去了。」男侍从吓得两眼泪汪汪,「他吩咐小的好生照料王爷。」
「出去?没有我的允许敢私自出去?」朱宸济火冒三丈,「他到哪里去了?」
「王爷,一早瑞王府派人来,说是请梅大人过去鉴赏一批字画,同时赏花。」
或许拜小时候抄书之赐,梅留云写了一手好字,在内廷小有名气,他擅长右军行书,并且常临摹名家字帖,除了写字之外也会鉴字;此外,他更会模仿朱宸济的字迹,外人几乎无法辨别。朱宸济平时偶尔会命梅留云代他批字,而他的姊妹公主更常「借」梅留云当习字教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五弟?」然而朱宸济介意却另有其事,瑞王竟然没有征询他的意思便私自相邀,摆明了别有所图。
朱宸济知道自己是皇上父亲最疼爱的儿子,当初原要立他为储,却因为毒杀事件才作罢,才立长子为太子。他体会出当太子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黑锅,受众家觊觎陷害的目标;宁可当个王爷,有权力却不用负责。
说起来,皇子之中在六部任职的只有他一个人,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对他有着很大的期许,三哥福王或许没有他受重用,然而手上也握有东厂。
至于瑞王,自知无法和福、丰两王抗衡,但是也不放过任何挑拨的机会,要不然也不会送那些间谍到丰王府里。
他们几个兄弟的确血浓于水,但是毫无手足之情,甚至彼此勾心斗角,这一切梅留云都非常明白,那么他为何还私下赴瑞王之约,存心吃里扒外?
朱宸济胡思乱想一阵,他其实明白自己说穿了是嫉妒。
瑞王小他一岁,和梅留云同年;瑞王的个性在朱宸济看来懦弱无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