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疑。”白庄缓缓摇了摇头,“最大的问题,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洛云一怔:“不该杀?
“我们一路上过来,对方虽然屡次对你下手,但都意图活捉。”白庄道,“如果想要你死,不应该这样。”
洛云细细回想,确实如此,也不禁皱起眉头:“那为什么这、这次那些人不仅、仅杀人,还不确、确定生死就走了?”
“也许那声唿哨代表着更重要的事。”白庄猜测道,“他们认为昊珞跑不了,就先去做别的事,准备一会儿再回来。”
“不对。”洛云道,“他们完全可、可以把昊珞带、带上马。”
俩人商量了片刻,仍然没有结果,反而怀疑越来越大。
“不要暴露身份就行。”白庄不以为意地道,“如果不对,就下手杀人。如果他别有用心,就以他为人质。”说完,他以两指覆于唇上,吹出一串似乎鸟啼的声音,不一会儿,向羽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阴影中,“注意一下周围。”
向羽点了点头,只是一眨眼,便又再度消失。
洛云望着向羽方才站过的地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不禁叹道:“向羽功夫真好。”
“论偷袭暗杀,我比不上他。”白庄笑道,“这些年他没有一天不练功,哪怕是狱门里,恐怕也是顶尖的。”
洛云有些担忧地道:“他……”
“不用担心他,这么多年,若想不通早就想不通了。”白庄打断洛云的话,“我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这话说到点子上,洛云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我可能有兄弟吗?”
白庄笑起来:“这种事哪是觉得就行的。”
“我是师父捡的。”洛云觉得周围寒冷,自然地钻进白庄怀里,靠着温热的躯体慢慢地说,“小时候的事不、不太记得了,但师父也说过,在哪里捡的。我出江湖后,去打听了下,和师父说的都、都对上了。父母是普、普通耕农,在荒年养不、不起我,所以送去婴庙,希望有人收养,后来他们也、也相继去世。”
白庄一手玩着洛云的头发,轻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
“荒年的时候,人人自危,二十多年的事,你怎么能打听得这么清楚?”
“那一地遭了旱,官府救济,并没有大灾。我父母有亲戚投、投奔,就走了,所以留下来的、的人都清楚。”
“即是有官府救济,又有亲戚投奔,为什么要抛下你?”
洛云语塞,沉默半晌后道:“也许他们不、不想养我。”
“一般人家没可能不想养长子的吧?”白庄抱了抱洛云,“你又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洛云靠着身后的人蹭了蹭,只觉得传来的温暖像是无形的保护,令他不安的心宁静了下来。
真说起来,父母之事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一个人,如今又有了白庄,也不算是什么
心结。就算是父母还活着,他也不可能去相认,这对于双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猛然一提起来,心底难免有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