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前脚刚走,凉风也拿起一颗蜜饯放嘴里,然而下刻他立马吐出来,嘟嘴嚷嚷道:“好酸,一点不好吃。”
须臾,鬼杀背着琴囊走出来,对柳伯交代过几句,便与商子洛出了屋,在出屋前还不忘从蜜罐子顺带上几颗酸蜜饯。
商子洛带他来到院中最偏僻的一间屋子,屋内窗户大开,洁白一片,四周挂满白色纱幔,从顶部一直垂到地面正迎风轻扬,而地面是由大块雪白的玉石所铺成,洁白晶莹,不见一丝瑕垢。
临窗处摆放了一张软榻,软榻前的矮几上放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散发出柔和光芒,照亮这一室,旁边还似不经意地放着几本书籍。
商子洛脱下锦靴,赤足踩在上面。
见此,鬼杀也弯腰脱下靴子,走了上去。
这是……
冬温夏凉的温玉。
看着这满地的温玉,鬼杀嘴角狠狠扯了扯,这得耗多少财力才能弄出这样一间屋子,真是太奢侈,太可耻。
商子洛伸手在窗口一拍,在外等候良久的侍女立即鱼贯而入,收掉书籍,摆上酒水菜肴,末了,朝着商子洛与鬼杀微微福身离去。
两人席地而坐,商子洛直接拿起一壶酒递给鬼杀,笑道:“兄弟间没那么多客气,今日我们就以壶代杯,看看是谁先倒下。”
鬼杀接过,挑衅地扬眉:“大哥输定了。”论起喝酒,除了小师叔,他还真没怕过谁。
说话间,手腕转动,酒壶倾斜,清澈的酒水顺着一线,准确无误地倒入口中。
酒水刚入口,商子洛和鬼杀便感觉一阵风袭来,然后鬼杀发现手中的酒壶不见了。
看着来人,商子洛洒然一笑:“雪衣,你怎如此狼狈?”
绯雪衣瞪了他一眼,紧挨着鬼杀坐下,他身上衣衫不整,胸口大片肌肤露在外面,一头墨发还在不断的滴着水,估计方才正在沐过浴,然后不知什么原因赶来,而没来得急穿戴整齐。
商子洛哈哈一笑,提酒壶靠在窗边望着远处,不理会绯雪衣要吃人的目光。
“主子。”鬼杀皱了皱眉,绯雪衣在生气,只是为什么生气?
绯雪衣将酒壶重重地一放,质问道:“为什么要喝酒?你嗓子已经那样,还能喝酒吗?你是不是不怕痛!”
“……”鬼杀一愣,难道是为这个在生气?
好似知他在想什么般,绯雪衣继续吼道:“难道我不该生气,还是你认为这根本无所谓,横竖治不好,就破罐子破摔随意折腾?”
“我从没这个想法。”说完,无奈起身:“我回屋去拿擦头的布巾。”
绯雪衣一把拉住他,咳嗽了几声,道:“我自己去,你不许喝酒,乖乖等我回来。”说完,人又似一阵风不见了。
“贤弟,是我冒失了,忘记你的嗓子不能饮酒。”商子洛歉意道。
鬼杀淡淡一笑,拿起酒壶饮下一大口,冲商子洛举了举:“根本就不碍事,是主子太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