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看他虽然面色镇定,却其实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就知道他是在逞强,想了想依旧还是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在就要进帐篷之前,走在前头的那个突然就直直向一旁倒了下去,脚上的锁链也因为他的动作发出刺耳钝响。
胤禔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他,倒进自己怀里的人满头都是冷汗,眉头锁得死紧,嘴唇几乎被用力咬出血来,这会儿连眼睛都闭了起来,满脸惨白。
“喂!你怎么了?!”
胤礽的嘴里发出几乎细不可闻的呻.吟,胤禔愣了愣终于是回过神,应该是方才康熙那脚踹得,当下转头吩咐身后的侍卫:“快去叫太医来!”
然后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把几乎痛昏过去的人给抱了起来,进了帐篷里头去。
第5章 奏折
胤礽只痛昏迷了一阵,不消一刻钟又清醒了过来,来给他看诊的太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小心禀报:“没……没有大碍,就只是青肿了一块,好……好在没有伤到内脏,臣给开些……药油,涂抹上去按揉小半个时辰,一日两次,连着四五日就能好。”
“滚吧。”
胤礽漫不经心,似乎是对自己的伤势也半点不放在心上。
太医下意识地看站在一旁的胤禔,见他没有反对,开过药磕头就退了下去。
孙礼安低着头问胤礽:“爷,可要奴才给你上药。”
胤礽没有拒绝,伸出手,让他伺候着自己把上身的衣裳都脱了,趴了下去,腰侧一片青肿,孙礼安跪在地上,药油倒在手上就开始给他小心按揉。
胤礽轻哼了一声,适应了差不多的力道便也就没有再出声。
空气里弥漫着都是药油的味道,淡淡的香味,不刺鼻反倒是怪好闻的,胤禔站在一旁略有些尴尬,胤礽也不搭理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太监按揉。
胤禔的目光不经意地转过去,落在他腰线弧度很有些勾人的背上,这位爷因为常年都是在宫中养尊处优,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身上一丝伤疤都没有,皮肤也很白皙,倒是保养得比女人还要好些,拉起的被子只遮住了他的下半身,挺翘的臀部也露出了一半,胤禔的目光下移,落到那处,顿了一下,眼神飘忽着转了开。
半晌过后,闭着眼的胤礽才懒懒抛出话来:“你还杵这里做什么,可以滚了。”
胤禔撇了撇嘴,留下句“告退”,便就退了出去。
接下来两日,因为当众口谕废太子和十八阿哥的死,康熙心力交瘁,没有再启程赶路,就在原地驻跸暂歇,期间又传了不少宗亲官员前去说话,又发配了几个胤礽的亲信去盛京,接着传谕诸大臣侍卫官兵,说是废太子一事牵连众多,真要都办了怕是宫中宦侍将无一人得免,如今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其他人毋复疑惧,当中还提到皇三子胤祉素与胤礽相睦,但未曾怂恿为恶,且屡有谏止而胤礽不听,意思是不再追究了,当然这份谕旨敲打提醒的目的却是显而易见的。
之后,命皇八子贝勒胤禩署内务府总管事,令清查原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
如此过了三两天,胤禔每日去胤礽那里看他两趟,当然,多半胤礽对他要么是不搭不理,要么是夹枪带棒地讽刺,胤禔好脾气地充耳不闻,只完成自己的差事便是。
第三日早,天蒙蒙亮时,胤禔才刚起身,身边的奴才低声与他禀报:“爷,方才皇上已经下了废太子的诏书了,还亲手写了告天祭文遣了官员先行回京去将废太子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胤禔听得惊讶不已:“这么快?!”
随即又想到应当是那晚胤礽的行径彻底惹恼了康熙,这才等不及回京就先下了诏。
“还有,皇上传您现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