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就得罪人吧,反正这会儿别得罪了太子爷就行了。
那姑娘咬着唇低下了头,伸出的手指却直直指向了胤祯:“就是他。”
一片哗然,不管是公堂之上,还是公堂之外,官员百姓俱是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开来。
胤祯旁边的十五和十六两个同时往一旁撤了开,就怕被殃及池鱼,胤祯脸都白了,胤禩看着他则微皱起了眉也有些意外。
预感成了现实,康熙顿时恼怒不已,怒瞪着他,却又实在没好气当众因为这种事情亲自开口责问。
王知州擦擦额上冷汗,瞥胤礽一眼,见他淡定坐一旁喝着茶,又看康熙虽然恼,依旧没有打断,似乎是要自己继续审下去的意思,心里稍稍定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对胤祯道:“十四阿哥,可否容下官问您几句话?”
胤祯黑着脸站出来,瞪着那王知州却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王知州略有些心虚地移开眼,问他:“她说的事情,可属实情?”
胤祯咬牙切齿道:“这姑娘,不是王知州你送给爷的‘礼物’吗?”
再一次满堂哗然。
王知州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先是拍了两下惊堂木叫众人肃静,又见康熙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赶紧起身也下了去,在康熙面前跪下。
“皇上,关于这事,微臣确实有话要说。”
“你说。”
“昨晚半夜时分,行馆那边确实送了个姑娘来微臣这里,一并押来的还有微臣的一个师爷,说是传太子爷的话,让微臣安分一些,别打鬼主意做不该做的事情,微臣莫名其妙,细问来传话的人才知道,是微臣那师爷假冒微臣之名给几位爷送人,太子爷不收把人送了回来还教训了微臣一顿,微臣吓得赶紧就把那姑娘给放了,但十四爷那里……微臣没想到他当真会将人留了下来。”
一听事情还牵扯上了胤礽,康熙的脸果然就更臭了几分,胤礽施施然站起身,也站了出去,禀报道:“是有这么个事,儿臣当时已经准备睡下了,有人来敲门,说是知州大人给儿臣送了礼来,来人自称是这王知州的师爷,送了个漂亮姑娘给儿臣,儿臣这些时日一直听皇上的话修身养性正身清心,哪里敢收这样的礼,当下就派人给送了回去,还让人将那师爷给押了回去,后来王知州还派了人来给儿臣请罪,说是他并不知道事情,但是会查清楚给儿臣一个交代,不过儿臣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便也就没有与皇上您提。”
与胤礽一唱一和的王知州接着道:“太子爷派来的人走了之后,微臣气恼之下也审问起了那师爷,为何要假冒微臣的名义做这样的事情,他不肯作答,方才微臣已经叫人去将他给押了来,还请皇上亲自审问,还微臣一个清白。”
被押来按跪在地上的师爷面对一屋子的各种爷尤其是连皇帝都在,吓得从进门起就在哆嗦,康熙没好气亲口审问他,示意胤礽代行,胤礽坐上了方才王知州坐的位置,问他:“到底是何人命你假借知州大人的名义给爷几个送礼的?”
“草民……草民没有给十四爷送礼,草民只给您……”
“爷让你回话!”胤礽一敲惊堂木:“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假冒王知州的名义送礼!”
胤礽看着跪在地上跟丧家犬一样的人,眼里全是冷意,若非他警惕性高把人转手送了老十四再与这王知州串好了词,否则要是昨晚当真受了这礼,今日闹得这一出,他的名声得彻底毁干净,这师爷咬死是王知州指使的,他同样也百口莫辩。
“是……是同知大人!”被胤礽一吓唬,师爷就屁滚尿流地都招了。
那身为知州副官的同知当下就跪到了地上去,略显心虚地喊着冤:“微臣冤枉,不是微臣……”
“将人拖下去,留待处置。”
不待胤礽再问,康熙突然就发了话。
胤礽微扯了扯嘴角,康熙这意思,摆明了是不想再审下去,这小小的同知吃饱了撑的才会假冒知州之名坑他们这些皇子,必然是受了人背后指使,但康熙显然是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把事情越闹越难堪彻底丢干净皇家面子的,便也就直接让这同知背了黑锅,结案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