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苏愉筷子往小楼盘子一扎,夹走他一只饺子塞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这味儿挺香的。”
“馄饨好吃。”
苏愉炸毛:“说了别跟我提馄饨!”
啥叫心里阴影?苏愉上回执行任务时着实让那幻术恶心了一把,从那以后逮个跟肉有关的东西都嫌恶心。
吃完饭,两只白衣鬼慢悠悠地散步。
时值冥府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苏愉现却是对那些东西再提不起兴趣了,只当散步是为了促进消化。
“靠,真是可惜!”苏愉闷闷骂道。
旁边白衣长发的老鬼挑眉:“又咋?”
苏愉两眼呈死鱼状:“我这辈子难得送人件衣服你居然又穿不上了靠……我说你没事儿突然变这么大件干嘛?吃激素也没长这么快的。”
小楼恶狠狠瞪他一眼:“你再罗嗦我把你舌头给勾了。”
“恶鬼!”
“怎样!”
“没……”
“你们两个倒真是清闲!”正闹着,迎面走来一人,凉凉地如此道。
苏愉抬眼,见来人是白司棋,也学他凉凉地回道:“白大人也很清闲啊……”
白司棋黑着脸骂道:“清你娘的头!”然后又扯扯嘴角:“凡间出事了。”
凡间出事了。
七号局在三天之内接连有生死册自行焚毁,这意味着那个册子上的人不再受冥司的轮回束缚,也可能是彻底消失不再存于世间——也就是魂飞魄散,更毋论投胎转生。
这是极不寻常的事。
而且那生死册上的人,竟都是年仅十来岁的新嫁娘。
出了这样的事当然绝不会是偶然,怕是凡间有妖邪作祟。
冥司的会议厅其实就是个大堂,堂上悬了块匾额,匾额下是冥主的坐席,感觉有点像古代的衙门。
底下是左右分列的两排檀木座椅,座椅之间摆个茶几,说是会议,倒更像个茶会。
原本像苏愉这样的差卒没有资格参加冥司内部由冥主亲自召开的会议,只是今日颇不寻常,这常例也就破了一次。
冥主殷离是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微眯着眼看了看堂下的小楼和苏愉,那抹笑便就那么漾开来,苏愉被看的浑身不自再,斜眼看了眼小楼,人倒是还一脸淡然。
“咳。”装模作样咳了声,再抬眼又对上坐在他对面的林胖子正龇着眼牙朝他笑地一脸诡谲。再往旁,是一脸沉郁的陆瘦子。
其他几位人都是不认识的。
会议厅里的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苏愉心里隐约觉得这回的事儿跟自己有关,便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堂外走进一人,面无表情,却是那棺材脸小鬼何复之。
何复之怀里抱着一大摞资料径直走到冥主那,把资料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便也下来寻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愉。
“完了,”苏愉心道,“这回的事八乘百的跟老子脱不了干系了……”而且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殷离是例行的一段开场白之后看向苏愉,唇角的笑愈发的教人毛骨悚然。
“苏愉……”
苏愉脊背冒汗:“在。”
“你……”
“啥?”苏愉在心底痛骂,搞什啊靠!?
“你可知罪!?”
“嘛?”知个屁罪!老子从头至尾就只见你们一个个瞪的人发懵,就没个人出来解释下状况?
……
会议结束。
苏愉昏昏然的跟小楼出了大厅,连怎么回到家的也忘了。
凡间出的事不说是苏愉的责任,却多少跟他有些关联。
事情的始末仍不甚清楚,冥司会议后成立了个专案小组,着手调查此次事件的缘由。而所谓的专案调查组统共不过四人,苏愉和小楼,还有林胖子跟陆瘦子。
如若需要,还有个特助,情报司的小鬼何复之。
“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苏愉直接坐地上哀嚎,欲哭无泪。
小楼则绕过他,径直走到后院打了桶水,然后回来招呼都不打就当头淋了苏愉一身。
“我靠你干嘛!?”苏愉暴怒,他却仍淡淡的笑说:“帮你去去霉气。”
“我他妈谢了您咧,您不折腾我就成了我谢您八辈祖宗!”
小楼闻言眯眯眼:“你下次要再搞出什么事儿可就不是浇冷水这么简单了。”语气冷的可以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