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孟婆突然冒出来拍了下苏愉的肩,把他吓了一跳:“你干嘛?!”“没什么,”孟婆眼角抽搐了几下,道:“就想告诉你声儿,你现在也是地府的鬼了。”
“……”苏愉无比挫败的垂下脑袋叹气。白司棋朝那白影招招手,喊道:“喂~你过来下!”“又有什么事儿……”白影像是非常苦恼似的抓抓头发,慢悠悠地往孟婆的摊子这边挪过来,“我这个月的工作量也忒大了吧,存心折腾人呐——”
“别抱怨了,”白司棋摇摇扇子笑道:“若不想干活你大可以申请休假,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假期加起来都够一年了。”
苏愉借着孟婆摊子上昏暗的灯火把这叫小楼的男子打量了一番,这只白衣鬼比自己想像中要纤细瘦小的多,比他矮了一个头,很年轻,像是个十六七多的少年,头发长长的随意用根缎带缚在脑后,模样颇为清秀,只是脸色苍白苍白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腰间挂了个小小的酒壶,手里也跟白司棋一样持了把折扇。
小楼见白司棋身旁还站着一陌生的还衣冠不整的短发年轻人,正瞪着两眼珠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不由问道:“这是谁啊?”
白司棋翻个白眼,扯过苏愉往前一推,道:“这就是个白痴,也是安排给你的新搭档——反正你也已经很久没带过新人了。”小楼翻白眼:“搞什么——怎么什么麻烦都往我身上扔?我很忙的!”
白司棋不管他发牢骚,扇子一合,转身就走:“呐,人我是带到了,接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一下!”
“又什么事啊?”白司棋不耐烦地扯扯嘴角:“我也很忙的——”苏愉闻言鄙视中:这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说休假么?忙个头啊!
“他住哪儿?”小楼指着苏愉问,“总不能让他住我那儿吧,我那破屋小的很,冥司又不给拨新屋……”
白司棋唉唉叹着气走了,老远才回头冲这边喊:“你要不想他住你家也行啊,公私分明没错嘛,不过要他在外面被游荡的恶鬼生食了,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白司棋——”
“别那么深情的呼唤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拜拜!”
“……”小楼原本苍白的脸上此时青一阵红一阵的,苏愉怯怯地扯扯他宽大的衣袖,道:“那个,小楼……”
“干嘛!?”
“没有……”刚想说什么来着?被他这么一瞪全给忘了……
……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习惯了周遭环境的缘故,苏愉感觉似乎那些灰黑色的雾气消散了许多,添多了些光亮,视线也明朗起来。
苏愉跟着小楼一路走,路上也没心思去看周遭的情形,只顾想着自己这一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奇遇。
待抬起头来时已入了街道样的地方,街道两旁点起连串在一起的红灯,眼前灯火闪烁,皓若星海,灯下是熙熙攘攘的人影,三三两两的挤在一处,各种叫卖吆喝的声音飘入耳朵,谈论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些影子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待两人走近了,那些男女老少的影子才越显清晰起来。
此处热闹繁华,与凡间古代的夜市并无不同,又像是苏愉以前参加过的庙会,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
小楼淡淡凉凉的嗓音入耳:“这里是鬼街。”
“呼呼”突然吹过一阵冷风,苏愉搓搓手臂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我现在也跟他们一样嘛,没什么可怕的……”
这样说着,前方一个面目泛青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同他相反的方向走过来,待走到他身边时故意凑到苏愉肩颈处猛吸了口气,赞道:“好香!”
苏愉顿时浑身僵硬。这男人根本就是用那种饿鬼看着食物的眼神盯着他说出这话的,能不怕么?
正烦恼着如何脱身,便觉左手臂一凉,然后就被扯开了,定睛看时原来是小楼一手拉开他,一手持折扇架在那男人颈间,冷笑着喝道:“荆楚,他是冥司的人,你碰不起——”那被唤作荆楚的男人一手按住折扇,谗媚的笑笑:“小楼大人小的哪敢在您头上动土啊,小的就跟他开开玩笑……”
苏愉摸摸脖子倒抽一口冷气,低声道:“有这么开玩笑的么……”
小楼冷笑一声,收回折扇转身走开:“滚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是是……谢大人手下留情……”男人忙不迭的跑开了,期间还回头看了苏愉一眼,似乎是是美味的食物在眼前却吃不到觉得很遗憾,却看的苏愉寒毛倒竖。
小楼瞥他一眼,冷冷道:“自己小心点,像你这样的新鲜食物在冥界可是很招人馋的。”一句话说的苏愉冷汗涔涔。
“现在我们要去哪里?”苏愉只好赶上去同小楼比肩而走,似乎这样才比较有安全感一些。
“吃饭。”“诶?鬼魂也要吃饭的?”他还以为死了变成鬼就不会肚子饿了……不过现在说来,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废话!”小楼颇不耐烦地白他一眼:“鬼魅除了脱离了人类脆弱的肉身不死不灭且拥有灵力之外与人并无多大异处也要吃喝拉撒的——可以说,在冥府的鬼魅相当于在凡间的人类。”
“哦——”苏愉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傻了吧唧的,看的人发笑。
小楼只是扯扯嘴角,不再说什么,只是苏愉才一个恍神他就不见了踪影。
“喂,人呢?”苏愉环顾四周,周围熙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