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桥牌在说谎,他一定未满十八岁。不过这年头十四五岁就出来打工的小孩也不少,叶铭晨不打算拆穿他。
忽然,一个人贴上了吧台,同时,一股茉莉清香涌进叶铭晨的鼻腔,他向右一看,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白皮肤,瓜子脸,俏鼻子,狭长的三角眼,双眼皮,右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樱桃小嘴上涂着玫红色的唇膏,斜倚着吧台的容姿显得婀娜妩媚,风情万种。
“我是这里的老板,有事你可以问我。”女人缓缓开口,慵懒的嗓音偏低,但很性感。
“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十分美女可不多见。”叶铭晨微微一笑,朝旁边吐了口烟,接着道,“遗憾的是,你不是老板。”
看店里的布置叶铭晨就知道,这里的老板不一定有女人漂亮,但绝不会如此娇媚风俗。
女人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只是不再看叶铭晨,她转向吧台里的桥牌,问,“桥牌,你女朋友今晚怎么没过来?”
“分手了。”桥牌熄灭了酒精灯,虹吸壶上方煮好的咖啡缓慢向下流淌。
“这是你今年第十七次被甩了吧?”女人无所谓地勾起一边唇角笑笑,“谁让你总找比自己大那么多的。”
十七次,够摆一茶几杯具了吧……这小子果然奇货可居,别看年纪轻轻,女朋友的数量可一点不输给叶铭晨。
“小莎,我知道伤口撒盐是你的特长,但我就是喜欢姐姐型。”把盛着咖啡的杯子轻轻放在叶铭晨面前,桥牌嘻嘻笑了。他的笑容有些少不经事的感觉,又有些小坏,像是天使和恶魔共存于一个身体里。
被称作‘小莎’的女人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抬高了下巴,咧着嘴质问,“那你怎么不追我啊?”
妩媚娇妻的形象就此破灭,叶铭晨没想到小莎居然会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再看桥牌,他表情倒是平静极了,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桥牌用毛巾擦了擦手,笑道,“你在我心中是超越女人的存在。”
没错,只要是这家店的常客都知道,貌美性感的小莎内心里居住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爷们儿。
小莎用手一拨大卷的黑色长发,换了个话题,“船长还没来?”
船长?
“老板不在他就爱摸鱼,估计现在在哪里泡妞吧。”桥牌嫌恶地皱起眉头。
“鱼有什么好摸的,软绵绵的胸脯才是我的最爱啊~”一个性感的男中音忽然响起,还带着一点沙哑。
叶铭晨顺着声源看去,男人正斜倚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黑眼瞳黑头发黑衬衫黑夹克,黑色紧身牛仔裤黑色中筒马丁靴。他走到叶铭晨他们面前,深邃眸底和嘴角弧度释放出邪气,像暗夜中走出来的恶魔。
男人胸前也别着卡牌——jack。
“杰克船长,这月把到几个正妹啊?”说话的是卡座的一个客人,正宗的台湾腔。
原来船长是这个意思。叶铭晨细细打量着这个一身黑的男人,他的穿着更加凸显出他肤色的苍白,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他现在正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那位台湾客人,语气显得颇为受伤,“几个?”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应该问一天几个。”
“干啦!你这家伙真是自大得让人讨厌!”台湾客人佯装着发怒,手却从口袋里抽出皮夹,“来杯玛琪雅朵,杰克做哦。”
“诶!为什么不是我!”桥牌失落地怪叫,表情与语气十分一致,“安提哥,我要练拉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