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看看,郑修拿起一把锄头,缓缓向张乾走去。今天之前,要是有人告诉他,他会用一把锄头杀人,郑修肯定会认为他疯了。
但现在,只要能杀了这小子,一切都无所谓了!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趴着的张乾笑了起来。愈伤符效力消失,让他布满烧伤的脸看起来极为可怖。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吗?”郑修冷冷道。
张乾费力的翻过身,抬头望着天上,云彩真白啊。
“第一,这是你的;第二,以后杀人时,少说废话。”
听到这话,郑修眼角突然闪过一抹黄色,他惊骇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张乾在扭打时,往他腰间塞了一张灵符。
想起南山坊自己手下诡异的死因,郑修生出不祥的预感。
“我先杀了你!”不及多想,他挥起锄头,决定不顾一切先杀张乾。
“不好意思,你先去死。”
张乾平静的道,手指轻轻一勾。
轰然巨响中,郑修腰间爆出一个大洞,上半身举着锄头飞上半空,脸上还带着狰狞的表情,下半身一软,跪在地上。
呼啦,鲜血飞溅,各种脏器掉了一地。
靠,我好像做得有点过火了。张乾感受着溅在脸上的点点温热,闭目苦笑。
不过,老子终归是赢了。
这时,张乾忽觉脑中一凉,就像有一盆冰水在大脑里炸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时若有人能看清他脑中状况的话,就会发现,一点清灵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正从张乾干涸的神海缓缓溢出。
眩晕袭来,张乾终于也到了极限,就此晕去。
原本宁静平和的农家小院,火焰燃起,鲜血四溅,郑修断成两截的身体,恶形恶状的扑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望之生寒。
不多时,随着一声轻哼,张云宛悠悠醒转。
她先迷茫的四处看看,待看到昏迷的张乾,以及死得不能再死的郑修,不由啊的一声惊呼。
但很快,她就爬起身,跑到张乾身边。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她扶起张乾的身体,张乾连续使用高级灵符,又受火烧重击,身体透支,元气已然消耗殆尽。除了还有微弱的呼吸,整个人瘫软得就像具没有骨架的面人。
看着张乾危在旦夕的样子,张云宛微一犹豫,眼中涌起坚定之色。就见她割破自己手腕,将血滴入张乾口中,然后一手摸着他的额头,一手按着他的胸口,闭目念起一串咒文。
顷刻间,张云宛双手泛起一团柔和的白光,缓缓没入张乾身体。同时,另一件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只见从她的头顶,忽然飞出一只小小的白鸟。
这鸟只有巴掌大小,形如仙鹤,但却有两对翅膀,碧目红喙,头顶生着一条长长的金色羽冠,甚是奇特。白鸟现身后,绕着张云宛翻飞一圈,跟着一下钻入张乾身体。
张云宛自己却恍如未觉,只是闭着眼睛,专心为张乾治疗,小小的院落里,一时寂静无声。
黑熊岭上。
嘶啊!
随着一声惨叫,一柄大斧劈入伤痕累累的妖兽身体,妖兽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翻滚,随着大量鲜血喷出,蜷缩着倒地毙命。
张怀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拔出斧头一抖,甩去上面的血迹。
踢了踢妖兽尸体,他意犹未尽的道:“没意思,力量没多强,光耐砍有屁用。”
这时,若放眼整个山头,就会发现,这里已变成了修罗杀场。郑家的高手和散修,尸体横七竖八的遍布各处,满地都是法术轰炸的痕迹,地上丢满折断的飞剑,以及破坏的法宝,郑洪原引以为豪的两只妖兽,也都全部毙命,一只被开膛破肚,另一只几乎被打成肉饼。
还活着的只有三个人,张家父子,以及郑洪原。
郑洪原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场面,似乎直到现在,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张轩抱着双手,倚在一颗折断的树干下,冷冷盯着郑洪原。他全身上下无一伤痕,只在衣襟溅了几点血迹,俊逸的脸上平静无波,更添几分冷峻之气。
杀死妖兽,张怀山大步走了过去,一边打量着周围:“他娘的,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
“痛快个屁,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你只干掉了两只妖兽好吧。”张轩没好气的道:“而且还打了这么久。”
张怀山不好意思的挠头道:“第一次跟兽魂门培育的妖手,实在忍不住,所以多玩了会儿。”
“对了,他怎么办?”张轩指了指呆滞的郑洪原。
张怀山走到他面前,像只巨熊般蹲下,在他眼前拍了拍手。
郑洪原全身一抖,这才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
“老郑,你说你,好端端的搞这个干什么。”张怀山叹道,听语气,就好像是因为老朋友的一时糊涂,而痛心疾首。
郑洪原呆愣的看着他,突然全身颤抖,拼命往后缩,就像面对着一个可怕的杀神:“你...你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修为。”
张怀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说也奇怪,被他大手一拍,郑洪原反而不再惊恐,他呼呼的喘着气,渐渐平静下来。
“好了,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张怀山问道。
郑洪原本能的张了张口,随即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他摇头道:“没有人。”
他跟着问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张怀山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