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雍朝现在的生产水平,现有土地养活现有人口都困难。康乾五十年,康乾帝曾改制农税,以康乾五十年丁册为准,宣布“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此后“勿增勿减,永为定额”。这项政策的实施,减轻了广大贫困农民的赋税,促进了劳动力人口的增加。
现在大雍朝已是一个人口过一亿的农业大国了!
农业大国必应以农为本,康乾帝在位时也曾有谕“致治之道,民为最要,凡是与民生有益,即益行之。”,道理是一样的。
现在的天子初登基,也还是比较重视农业的,这是好事。
“少爷,俺们都是从穷日子过来的,不想浪费钱在吃喝上,就像那些有钱人说的‘口舌之欲’。所以俺们只要能吃饱就行。俺是山东菏泽人,那一年,俺才九岁,菏泽大旱,州县夏秋两季粮食作物近绝产,饿死民众十之有三。俺爹去世了,俺娘带着俺从老家逃出来,流浪过活,还有别的乡亲,都成了流民。后来在德州,俺娘遇了歹人,死了。”十一说着说着泪已是滚了下来。
十三也上前抱住他,一起哭了起来。
林羽之听之惊心,观之眼热,也转过身去,仰头望天!
“这世道,穷苦人家受点天灾**,哪里有个活路,我是村里遭了匪,害的爹娘也去世了。咱们兄弟们既然活下来了,就要代替他们,咱的父母亲人们,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兄弟,别哭,咱们能行!”牛壮也抱了十一、十三哥俩,拍着他们,郑重说道。
林羽之从来没有过的深刻体会到,自己是这样接近他们,这些穷苦之人,切身体会到了他们身上的无奈、困苦、艰难、挣扎。
这里不是繁华的京城,不是宽敞的大街,不是青楼妓馆,不是深宅大院,不是庙堂之高,也不是高楼林立,灯红酒绿。这里是田间,是地头,是农舍,是最普通的人。
“别的承诺不了大家,只这新粮种增收至少一半,我可以跟大家保证!这玉米只要不是大灾年,亩产600、700斤!收了玉米,今年我们种冬小麦,也是新种,明年争取亩产400斤。还有红薯、土豆,这两种是地下结的,块状,也可作为家常粮食,却是产量高,不挑土质的,沙土地最好,又抗旱涝,能亩产千斤以上。棉花改良能增收一倍,亩产300斤以上。”林羽之现在说不出来别的安慰之语,在自己看来,最直观的是数据,是承诺,别的在他们面前都是空谈,没有意义。
“林少爷,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有一个苍老的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
林羽之转头往门口走了走,才看清门口此时已经站了三十多口人,有男女老少,有拿着工具的,提着水壶的,包着头巾的,敞着怀的,有手里抱着孩子的,都停在门口,瞪着林羽之看。
“你老这是?”林羽之刚刚被十一几人说的伤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何时这门口来了这么多人。
“田老,您这是?咋把大家都叫回来了?”牛壮也上前扶了老人近前,走到林羽之面前,又介绍道“少爷,这位是田老,六十二岁的高龄了,非要跟着大家来这边帮着种地的。”
“田老,诸位兄弟,这位就是我们的当家少爷,京城岳麓书院的才子林羽之林少爷,今个是今年大比的最后一次休沐了,却特地抽出时间来看望大家,兄弟们,大家给少爷见个礼吧!”牛壮已扬声说道。
“使不得,不可,不可!羽之当不得大家的礼。”林羽之推让间,这门口的三十几人都已经纷纷躬身行礼。
“给林少爷行礼了!”“林少爷安!”“祝林少爷今科高中!”七嘴八舌,内容不一,令林羽之无奈苦笑。
林羽之上前拉起田老,抓着老人手道“老爷子,兄弟们,咱们不兴这些虚礼。您老身体可好?怎么没在院内休息?”
牛壮已上前道“准是李柱子这小子干的,我提前给他打了招呼,少爷今天会来,我们来了也不见他人,准时看准少爷您来了,所以把大家伙都叫回来了!”
牛壮解释完,就开始扯着嗓子喊着“李柱子,你小子还敢躲?还不快出来!讨打了吧!把大伙都叫回来!”
林羽之也不去管他们,只拉了田老到屋檐下的一条板凳上坐下。
“老爷子,在这里日子过得怎样?有哪不好的,您跟我提!”林羽之挨着田老坐着问道。
“少爷!我也跟他们一样叫你少爷,我现在这日子过得好,再没比这更好的了。赵老三带着大家跟了少爷干,大家就没再饿着过!我这身体好着呢,还能下地呢!”田老倒是中气十足,拉着林羽之的手说道。
“好好,这就好。但这地里活您老就别干了,让他们干去,有干的不对的,您跟他们提,做个监察使,岂不更好!”林羽之劝道,年纪大了,再下地可不行了,来个脑溢血、心脏病可不行,要让牛壮跟他们好好说。
田老听了林羽之的话,已欢喜不已,“这监察使是个官吧,好,我能干了,保准监察好他们干活。”
“唉,这就对了。”林羽之见劝住了,也松了口气。
“少爷,我们大伙刚刚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是真的吗?真能收这么多粮食?我老头子种了一辈子的地,也没见过能收这么多的。这要是真能有这些个收成,老百姓的日子准能好过了!我便立刻死了,也能瞑目了,含笑九泉啊!”田老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
林羽之看老人家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