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起来一点也是好的。
贺浛子十分高兴,但下一秒,就不太高兴了。
时薄衣衣衫凌乱,露出大片的胸膛和半个香肩,脚上更是光裸着,整个人只穿了件里衣就跑出来了。贺浛子拧紧了眉头,将人打横抱起,回房给他穿衣服了。
被丢在一边的叶君歌也不在意,转身去找小徒弟了。
也不知道小徒弟被合欢宗的那群人带去了哪里,可别学坏了。
等时薄衣挽着贺浛子的手出来时,叶君歌已经把徒弟拎了回来。
四个人在小案前坐定,时薄衣没骨头一样地趴在贺浛子怀里,好奇地看着叶君歌身边的小男孩。这孩子看上去才十二三岁的模样,但发育得很好,长得高高壮壮的,一看就是个听话的孩子。
时薄衣伸手拉了拉贺浛子的衣袖:“你没说过你有朋友。”
贺浛子正对上他控诉的眼神,无奈地解释道:“我说过,你不记得了。”
“那好吧。”时薄衣瘪了瘪嘴,“你得给我重新介绍一下。”
叶君歌微微挑眉:“你家这位的小毛病还没搞定?每次见面他都瞪我,弄得好像我要跟他抢你一样。”
这话说完,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那徒弟瞳孔微缩,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叶君歌的袖子。
叶君歌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别闹,师父没想给你找个师娘,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天天生怕为师把你丢下。”
“师父。”徒弟灿烂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时薄衣直觉不对,这娃娃是不是对他师父有非分之想?
贺浛子和叶君歌,一个情商略低一个过分信赖徒弟,竟没有发现那徒弟的不对劲。时薄衣想了想,没提醒他们,心里倒是挺期望看到那孩子把叶君歌追到手的,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叶君歌会跟他抢贺浛子了。
叶君歌长得确实异常俊美,时薄衣还是有点压力的。
“此番前来,还有一事。”叶君歌抿了一口清茶,说起了正事,“你托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贺浛子忍不住抱紧了时薄衣:“如何?”
“那几个老家伙暗地里有动作,确实准备对合欢宗下手。但,并非完全是因为所谓的正邪不两立。”叶君歌嗤笑一声,那些伪君子惯会装腔作势,干什么都要扯点道义出来,“据说是他们查到合欢宗有至宝,所以想借口灭了合欢宗,捉走时薄衣。如果他们没在宗门内搜到至宝,便拷问时薄衣,或者直接搜魂。”
“嘭!”
贺浛子一时没控制住心绪,剑气激荡之下,瞬间将几人身前的小案绞成碎渣,而剩余的剑气则狠狠击碎了不远处的巨石。
时薄衣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缩进贺浛子怀里,微微发抖。
“不怕。”贺浛子连忙调整好情绪,轻柔地拍抚着时薄衣的背部,“小衣,吓到了吗?”
时薄衣脸色苍白,也不知是被他的剑气吓的,还是被叶君歌的话吓的,他紧紧地依偎着贺浛子:“我不知道什么至宝,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没事,没事,我懂,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贺浛子后悔了,应该背着小衣说这事儿的。
时薄衣眼氲薄泪,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被他下意识遗忘了,是他一点都不想回想起来的。他不想再听他们说这些了,再听一会儿,恐怕自己就会想起来。
“阿浛,我头疼,我好难过,好疼……”时薄衣觉得呼吸困难,全身都疼了起来,似乎有千万刀刃在他身上剐肉。
贺浛子手足无措,叶君歌当机立断敲晕了时薄衣,随后若有所思。
“我们进屋说吧。”贺浛子给时薄衣上了隔绝声音的禁制,抱着他进了屋。
将人安顿好,贺浛子沉默地坐在床边不言不语。
叶君歌带着同样被封住听觉的徒弟站在一旁,许久,他开口了:“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奇遇吗?”
贺浛子回头看他:“你是说……”重生的事情?
他和叶君歌的关系其实十分亲密,算为至交好友也不为过,不然他也不会独独跟叶君歌说了自己重生的事情。
叶君歌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若我所料不错,恐怕薄衣也是。”
“不可能!”贺浛子激动地站了起来,“薄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才奇怪。”叶君歌打断那他,“薄衣以前有这个毛病吗?”
贺浛子脸色煞白,嘴巴张开又闭上,许久才颓丧地说道:“我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
前世,贺浛子和时薄衣的交集并没有那么深,他们两个是因为一段意外才成就的好事。
修真界秘境开放,大能齐聚,一起寻求机缘和至宝。他和时薄衣进了同一个传承之地,但那传承之地传承的是一位同样以双修入道的前辈的毕生所专。自然而然的,时薄衣得到了传承,贺浛子则拿到了一些额外的好处。
那前辈的残魂十分偏心时薄衣,眼见贺浛子修为不弱,干脆使了点小手段,促成了昏迷的贺浛子和时薄衣的欢好。
残魂看人很准,贺浛子是个正人君子,既然要了对方,自然无法做出一副露水姻缘的模样,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
时薄衣在此之前是个正道修士,也不是专修这些的,贺浛子便提议要和他结为道侣,却被他拒绝了。
和贺浛子不一样,时薄衣虽然是一介散修此前却一直在师父的庇佑之下修行,如今是第一次出山。因为师父飞升了,时薄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