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九笑著摇头:“不,就是带回来给你吃的。”
钱荣无奈:“那你先放下,我慢慢吃。”
“好。”庄九立刻领命,将食盒放到了钱荣身旁随手可及的小茶几上。
外头的赵小强看到路过的两个侍女脸上满是暧昧和羡慕,还轻声嘀咕 “王爷果然爱妻如此,主子真是夫复何求啊”之类的,无奈地和对面的秦刚交换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想著,王爷你每天都这样玩,偶尔也换个花样吧……
小茶几上有封信函,是从银松堡来的,见庄九在看那信,钱荣便拿起来递给他:“是堡主,说他们约莫半个月以後过来。”
庄九接过来拿出信笺看了,点点头:“这次虽然不是为了公事而来,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好地主之谊的。”
“嗯。”钱荣答道,“主子身体渐有起色,这次来找黄大夫问诊,希望可以根除他的先天顽疾。”
“你那主子,”庄九笑著摇头,“还是病弱之躯便已经如此了得,要是好了身体,怕不是要翻了天?”
钱荣鄙夷地看著他:“你以为人人都是像你吗?”
那少年主子如今在银松堡地位确立,伴著堡主进出里外,虽身弱音轻,但心思却缜密沈著,虽不恶亦不善,也难怪庄九出此言。但是他和公孙济他们心里也都知晓一二,那少年主子,也只是对他们家堡主存有执念而已。
“我?我是怎样?”庄九却突然来了兴致。
钱荣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才道:“表里不一真假难辨奸诈狡猾狼子野心。”
庄九扯扯嘴角。
钱荣笑了一笑:“不过却天资过人骄傲不折重情守信英俊潇洒。”
庄九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眉间露著喜色:“真心话?”
钱荣嘴角一弯:“你猜?”
“……”
庄九著实无聊,果真老老实实去猜钱荣到底哪句是真话,没事便围在钱荣身边转,露出很是无辜很是纠结的眼神。钱荣只恨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好在庄九虽身为皇亲国戚,但每日也要上朝下朝,其余时间还要去和几个敌对势力斗智斗勇,著实也忙。
钱荣真不知道为什麽庄九会揪著这麽一句话不放,本就是戏言,何须当真。至於真真假假,庄九是个什麽样的人,他自己会不清楚的吗?
甩甩头,一上午都在伏案办公,有些疲倦,钱荣搁笔,起身到太师椅坐下,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这段日子他火气有些大,庄九特地奉上良品绿茶,给他清热解火。
哼,也不想想是谁一天到晚招惹他的。
其实,说起来,钱荣自己也会暗自懊恼。究竟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在庄九面前是这样的性子了?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不还是挺稳重挺淡然的麽?
轻轻捶捶额头,叹道庄九果真有能耐。
中午的时候,庄九没有回来,这几天都很忙。钱荣一个人在偌大的饭厅把午饭吃了,便又去了书房办公。他名义上是“九王妃”,实际上还是皇城分处的管事,而且又因为结盟所以要帮庄九做很多事情,结果比以前还要忙。
签署好几份文件後,正待拿起另一边的信件,却不料打翻了放著的茶杯,正在懊恼著要收拾,却见赵小强闯进来,脸上带著少有的慌张。
“什麽事?”钱荣拧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禀钱爷,王爷被人掳走了!”赵小强紧张地数。
“啪”!方才打翻的茶杯,转了几个咕噜後,掉到地上,碎了。
“你冷静一下,把事情说清楚。”钱荣起了身,面色凝重地开口。
“是,”赵小强很是自责,把头垂低,一边回答,“今日中午王爷在如如不动用餐,吃完以後我们跟在他後面,结果突然冲出来几十匹疯马,把我们都冲散了,我们当时也保持著时刻的警惕,可是我前一眼还看见王爷的身影,後一眼就不见了。後来场面平静下来,暗卫们到处随著痕迹找人,可是遍寻不著,属下自知失职,特回来请罪,还请钱爷想办法,找出王爷!”
钱荣皱著眉头:“能在你们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也不是泛泛之辈,不必太过自责。”
“属下不想给自己找借口──”
“那就等找回王爷来,你们自己跟他请罪吧。”钱荣淡淡说,“他最近都忙的什麽事情,你找人列一张表出来,还要把最近去了哪些地方,主要有什麽仇家,最近的动作特别是针对哪些人的,全部详细地告诉我知道。”
“是!”
等赵小强退出去以後,钱荣才又重新坐回椅子,看著自己面前和脚边的一片狼籍,皱著眉头。他方才,竟然有一瞬间,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不过也怪不得他,庄九是皇亲国戚,对於银松堡又是这麽重要的人。所以会紧张亦是难免──这麽告诉著自己,钱荣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事情因果,刻意忽略掉方才心中,一闪而过的心慌。
庄九这麽狡猾的一个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去,能做到这事的人,在皇城里的不超过三人。
京城并不大,但这个繁华热闹之城,底下也有著许多不为人知的地方。
郊外有处别馆,仿照江南水乡之格局,造了假山流水,小桥乱石,别致雅漾。进了大门,要九曲十八弯,才能到主屋。
这日,三王爷带著自己的心腹手下,转了这九曲十八弯,却没有去主屋,而是去了柴房。不知是哪位巧匠造的别馆,连柴房都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