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湿的军服下,有个肌理分明、曲线优美的体魄,那柔韧的形体让雅人联想到了强健的黑豹。
男人一头极短的粗硬黑发、即使被雨水淋湿了,却只是略略垂落。
「操!是鬼尚。」
「好死不死在这种时候出现。」
雅人前方的两个男人窃窃私语着,左边男人搁浅在空中的手缩了回来。
短黑发男人走近,他很高、非常的高,雅人目测大约有一米九左右,他的脸孔十分精悍而且锐利。
雅人注视着短黑发的男人,却发现,那双丹凤眼内的目光仅是瞥了他一眼便移转开来,那一瞬的对视中,黑发男人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情感,相较于自己的轻视,他的目光叫做无视——这让雅人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甘。
「队长……」左边的男人笑咧了嘴,讨好似地迎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短黑发的男人又问了一次。
「我、我们只是……」那男人拢拢眉,觑了雅人一眼,随后谄媚地对短黑发的男人说道:「唉,那新来的小子很漂亮,队长你在ug里,也忍很久了吧?想要的话队长可以先上,我们会保密……」
男人话还没结尾,忽然被重击倒地,血花在他脸上炸开,另一个家伙则是被一脚踹中肋骨。
短黑发的男人出拳的速度很快、身手非常俐落,在狂暴的雷雨中,就像只撕扯猎物的黑豹,让雅人看得有些着迷。
他当下便明白,这个短黑发的男人跟他眼中的蝼蚁不太相同,虽然……还是没有比他强大,不过,却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看你才是新来的吧!」那双丹凤眼露出了不屑的眼神,短黑发的男人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家伙,「你不知道,老子我最讨厌这种事情了吗?」
「对、对不起……队长。」那从鼻腔汩汩冒出血液的男人支吾着。
「你听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干这种事,可就不只是打歪你们的鼻梁或踹断你们的肋骨这么简单而已。」他低声威吓着,那嘴角张狂的笑容令雅人印象深刻。
「是、是的,队长。」被重重扔下来,男人捂着溢血的鼻梁,和另一个几乎疼到无法呼吸的伙伴仓皇逃开了。
——然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雅人玩味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很有趣、很值得收藏,他认为……
短黑发男人抬起的脸孔充满着不屑和轻视,注视着他的眼神无丝毫情感。
「娘娘腔小子,不想被人lún_jiān就少在军营里晃!」
雅人愣了愣,随后轻声开口:「谢谢。」
「不用,看你那副德性,不是ug里的士兵吧?」
「对,我的确不是,我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这都与我无关,既然不是ug里的人,就快点滚回家吃奶吧!」暴怒地,短黑发的男人凤眸一厉,一把扯住雅人的领子:「下次若是让我再看见你闯进军营里,我就打断你的腿,任你让那些男人?lún_jiān!明白吗?」
张口,又阖了阖,望着眼前像只低吠着的黑豹的男人,雅人最后和善的微笑点头:「明白。」
「哼!」男人最后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雅人注视着那高大挺拔,离去的背影,指尖发热着,那是他第一次和鬼尚见面的结尾……印象深刻的结尾。
1
白黑的颜色交杂着,空气中有股腥冷的湿气,水泥地板上着粗糙的蜡,长长的廊上牢房一间接着一间,每间牢房不过几坪大小,狭窄而且拥挤。
往牢房内望去,灰泥墙壁肮脏且破旧,上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刻出来的图画或文字一层覆着一层,不过经年累月下来几乎都褪蚀到无法辨识了。
陈旧的腐锈水管,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共用的厕所(只有马桶)虽然清扫过,但却散发着便溺的腥臭气味、混和着湿气和墙角的霉味,令人难以忍受。
深夜,上铺的短黑发男人被下铺的牢友起床上厕所的声音扰醒,直到牢友回到床上就寝,他都没有阖上眼过,那双嚣张有型的凤眸在黑暗中微眯着。
「他妈的!」他忍不住为了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失眠咒骂。
牢房内才刚恢复平静不久,却又被走廊上传来的交谈声响打破,啐了声,他翻过身子恶狠狠的盯着牢房门口,打算看看是哪个白痴狱警。
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就这么经过牢房的人声,竟然在他们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
藉着走廊的灯光,他看见两个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熟面孔的狱警,另外一个,则是个身穿滚白绒毛边白大衣、白西装裤、穿着华丽诡异的男人,他头发的色泽接近银白,俐落的分边梳着,有张姣好的漂亮脸孔。
这种人若是待在牢里肯定不好过,他在心里嘲笑着。
「又脏又臭又小的,政府?公设的监狱格调还真不高,这种牢房根本连狗都不住!」银白发的漂亮男人语气恶劣。
「长官,这些人要不是杀人就是放火的,你随便抓一个人都可能是虐杀毫无关系的路人或连续qiáng_jiān小女孩的重刑犯,他们本来就连狗都还不如了。」那个狱警调笑着,掏着钥匙。
「这倒是。」男人哼了声,双手往大衣口袋里插,紫琉璃色泽的眸子在上下铺逡巡着:「鬼尚是哪一个,上铺还是下铺?」
听见自己的名字,睡在上铺的他坐起身,俐落的翻下床。
狱警看见他,吁了声口哨,用钥匙将牢房房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