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坐在上的紫衣男子神色肃穆,刀削斧凿般的俊美脸庞像是画里走出来般,一眼便让人记忆深刻,他淡淡的掀起眼睑,缓缓的嗯了一声就再没下文。
紫衣男子眸色淡淡,却让跪在底下的黑瘦老头心一哆嗦,机激激打了个寒战,冷汗唰的就冒了出来,他缩了缩身子,悄悄抬头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那道紫色身影,忐忑不安的回道:“主子,大宝已亡,接下来林家怕是……”
说着,黑瘦老头再次抬起头敬畏的偷偷看了一眼紫衣男子又快速低了下去,小心翼翼斟酌着说道:“林家恐怕是难以控制了,也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能破了老奴的蛊!”一想起自己费尽心力培养了近三年的乖乖大宝,黑瘦老头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高人?”高坐在上的紫衣男子猛的睁眼,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森寒冷茫,他缓缓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闻如玉虚弱的趟在一张贵妃榻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晕晕的脑袋好了很多,这才低低的吩咐着给她拭汗的林妈妈,“不用管我,你们东家体内还有蛊毒,你去取了纸笔来,我开个方子,吃上月余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林青岚刚刚因为精神不济昏睡不醒,此时正睡得香,庄子上除了她的奶娘林妈妈就再没人能做主了,闻如玉不好久留,写下方子留了姓名又嘱咐了几名就告辞离开了,他还约了孟牙会见建房的工头呢。
与此同时,前去打探消息的血影正站在一道紫色身影身侧低低的回禀着什么。
待他说完,只见那道紫色身影眉毛一挑,眼里的森寒渐渐消融下去,思忖许久之后,饶有兴趣的道:“原来是她破坏了孤的计划!”
血影低着头,不敢接话,他知道,通常主子露出这种神情的时候,那个得罪他的人就要倒霉了,他只需要静等主子吩咐怎么做事就好。
良久的沉默,使得空气都似凝固了几分,压抑的气氛让血影直产生了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幻觉,又等了很久他才听到主子淡淡的吩咐,“你去跟她说,这次的事,孤,就不计较了,算是她赔给孤的嫁妆!”
血影猛的抬头,心中愕然,主子刚才说什么,他没听错吧,不计较,当嫁妆?这苗头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暗自腹诽间,血影再次听到那淡淡的声音传来,“不过,破坏了孤的计划,也要让她知道这天下间有些闲事,是管不得的!”
闻言,血影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他就说嘛,主子怎么可能会是省油的灯,放眼天下,还没人能让主子吃哑巴亏而不付出代价的。
不过,紫衣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吐血。
只见那紫衣男子缓缓往前踱了两步,再次用他那平淡得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道:“去给她备上四季常服,孤有用!”
什么?他一个血影暗卫头领,居然叫他去给一个村姑准备衣裳,还真当他是老妈子了咋地。
不过在他看见自家主子淡淡瞥过来的幽冷目光时,立刻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似的恭顺的回了声是后一溜烟办事去了。
闻如玉乘着马车咯哒咯哒的一路回到了桃源镇上,林妈妈亲自相送,临下车时还给她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精致荷包,声称:“劳闻姑娘受累了,这是老奴感谢姑娘对东家救命之恩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莫要嫌弃才是。”
闻如玉大大方方的接过荷包揣进怀里,暗暗捏了捏,软软的触感,想必是银票,呵呵,真懂事,还知道送银子,总算这半天的功夫没有白费。
她抬头轻轻扫了林妈妈一眼,笑道:“那就多谢林妈妈了,林妈妈请回吧!”
说完两人又客套了两句,闻如玉这才直奔与孟牙会约好的天福茶楼而去。
等她走到天福茶楼一楼的散客厅时,孟牙会正带着两人在茶楼里喝茶,一个是三十来岁,头带儒帽的中年男子,另一个年龄稍小,是个二十四五,身着青色儒衫的青年。
见此,闻如玉不仅在心中暗笑,真是个儒风盛行的年代啊,就连建房的工头都是头顶儒帽,身着儒衫,真是变态。
暗暗暴了一声粗口,闻如玉向三人走了过去,笑嘻嘻的插话道:“孟大哥,你们在聊什么呢,聊得如此开心!”
孟牙会一抬头,就看见笑颜如花的闻如玉施施然走来,大大方方的落了座,刚刚在聊的话题就脱口而出。
“闻姑娘,您来了,呵呵,也没聊什么,就是镇上来了位贵人,听说是京中权贵,手眼通天的那种!”说着,孟牙会提起茶壶给闻如玉斟满一杯茶水递了过去,继续说道:“闻姑娘还不知道吧,那位权贵就住在镇南十里外的一处庄子里,听说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呢!”
话题挑开,坐在一侧那名头戴儒帽的中年男子也忍不住笑着插嘴道:“是啊,听说咱们的县太爷早早的就将自家养了十七年的闺女送到那庄子上当丫鬟去了,想不到一名县令的千金,为攀附权贵,居然自甘为奴,哎!”
中年男子的话听不出是褒是贬,闻如玉清明的眸子闪了闪,笑着回应道:“呵呵,京中权贵,或可一步登天,世上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说到此处,闻如玉话音一转,绕开话题看向孟牙会道:“孟大哥,这两位可是……”
见闻如玉顿了顿,不知该如何称呼,孟牙会恍然大悟,懊恼的一拍脑门儿呵呵笑道,“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