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秦昭回答得嘎嘣脆,然后在下一秒,他发誓,他看到楚渊用口形说了一句话。
“没断奶的小屁孩。”
“啪!”秦昭手背上爆出一根青筋:“你最好小心点,五战时的王牌狙击手成功地狙杀了敌人,却无法阻止那颗已经出膛的子弹射进他长官的喉咙。”
“是啊,据说那位狙击手最后是被人给近身捅死的。”楚渊轻描淡写地回击。
“……”秦昭只恨自己嘴皮子没明恩齐那么利索,愤愤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另外,你现在是我的副官,也最好注意一下言行。”
秦昭现在穿着的是陆军少尉的黑色军服,不过也只是在进门的那几分钟穿得整齐罢了,一脱离站岗士兵的视线,这家伙直接拉开领带解开外套所有扣子,帽子也扔在一边,活脱脱一个兵痞。
咧嘴笑了几声,秦昭毫不在意地往后一躺:“不如作战服穿着舒服。”
楚渊轻轻哼了一声,走到一边的小柜前,俯下去找着什么。
“阿尔法小行星上也没见你把他们给支开啊,怎么,不把他们叫进来,不怕我趁机揍你?”秦昭半开玩笑地看了一眼门外。
楚渊头也不回:“秦少尉,你打不打得过我还两说。”
秦昭摸了摸鼻子,想起了楚渊过人的腕力和煞气。
楚渊将手中的酒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还有胆喝吗?”
“只要里头没有安眠药。”
“怎么,还真记恨上了?那不是你故意中招喝下的么?”楚渊轻车熟路地打开瓶塞,“我也只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没必要成生死仇人吧?”
秦昭顿时有一种一拳打进棉花的感觉:“生死仇人倒不至于,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你他妈想死么?!”最后这句话是被吼出来的,因为楚渊摘下了眼镜。
死水一样的,黑沉沉的镜子。
楚渊神色轻松地擦着眼镜,对抵在眉心的军刺浑然不在意:“连这样都受不了,你是没资格当我对手的。”
“你他妈今天是非要打架是吧?”
楚渊拨开军刺,倒酒进郁金香酒杯:“喝完了,我们去练习场。”
这大概是秦昭喝酒喝得最不爽的一次,尽管他手里的是楚渊在出使第十二区时收到的礼物——五战时被毁得只剩一百来瓶的顶级窖藏。因为在这过程中,不知是有意无意,楚渊就没再把眼镜戴上过。
“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面对这瓶酒。”
“如果你把那该死的眼镜戴上,我会很乐意用愉悦的表情来喝酒。”秦昭咬牙切齿。
楚渊把杯子搁在桌上,掏出id卡叫人来收拾,竖起大拇指指向右侧的小门:“我专属的练习场就在那里,放心吧,不会有人来看你怎么丢脸的。”
“我看是你怕丢脸吧。”输人不输阵一向是云豹的作风,秦昭以一个最能表达自己不满的力道把酒杯放回去,趁这个机会新帐旧账一起算。
“这句话,等你赢了我再说。”楚渊不紧不慢地脱掉外套,只留下制式的衬衣。
秦昭原本以为,一个副部长的私人练习场,有普通的练习场一半大就不错了,但当楚渊开门之后,他嘴角抽了抽:“你个王八蛋跟元帅是什么关系?这该死的练习场快赶上云豹的一半了。”
云豹的练习场设备当然比普通的要多很多,基本上是普通练习场的四倍左右,也就是说,楚渊这个私人的练习场,足足有普通练习场的两倍大!
楚渊略略一勾嘴角:“来个赌注,敢不敢?”
“别跟我使激将那一招。”秦昭挥了挥手,“不过有个彩头也不错,你说吧,怎么赌?”
“如果我输了,在从法兰西区回来之后,你有两个月的自由时间,想去哪去哪。但是,如果你输了,从输掉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我们从法兰西区回来,你必须全权听从指挥。”
秦昭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赢,但是两个月的自由时间的诱惑太大,最终他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我答应你,你用什么兵器?”
说这话时,秦昭的眼睛是看着练习场周围摆着的冷兵器,大概有七八种之多。
“你想用军刺就尽管用吧,对付你,我还不至于要用到那些。”
“啪!”秦昭手背上再次爆出青筋,“那是你自己找死!”
楚渊笑了笑,朝着秦昭勾起了右手食指。
秦昭一把扯下外套扔到一边,右手反手握着军刺,厚重的军靴在地板上碾了碾,突然屈下了左腿,在地板上用力一蹬,如箭一般冲向了楚渊。
在星际盗匪看来跟死神镰刀没两样的军刺似乎根本不被楚渊放在眼里,他只是用左手拨了一下秦昭右臂,秦昭甚至连他脚下的动作是什么都没看清,楚渊就已经一个旋身绊住了他的脚,同时扭住他握军刺的右手,往后一压。
“嘭!”秦昭摔倒地板上的力道绝对不逊于从五六米高的地方无防护落下时的冲力。
“认输吗?”楚渊将他的右手压在地上,轻声问了一句。
秦昭咬咬牙,额上有冷汗渗出,即使是在面对左兆中时他也不会输得这么不明不白!他甚至连楚渊是怎么绊到他的都不知道!
“妈的,谁会跟你个王八蛋认输。”秦昭屈起右手手指,如同之前无数次的练习一样,向左一弹,左手在同一时间扬起接住军刺就往楚渊身上招呼!
楚渊在秦昭抬手时就有所警觉,飞快地往后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