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顾矜的眼睛,卫皎的眼泪从空寂的眼眶里掉下来,“拉住我,好吗?”语气沉痛悲哀,像是两人分别了千百年般的哀伤绝望。
卫铭珏:“……”这是怎么回事?
顾矜默默把卫皎粘在他袖子上的爪子扒下来,“世子,走好。”
卫皎:“……”
猛地挣扎,卫皎眼泪花花,“顾矜!台词不是这样的啊,你应该抱住我的手却被大坏蛋推开的啊!讨厌,你就不能陪我演一回吗?嘤……”
被卫皎那一声讨厌叫得头皮发麻,顾矜唇角抽了抽,果然昨天就不该让卫皎看见柜子里那本话本子。
看着泪眼朦胧的自家儿子,卫铭珏很是无语,感情自己在儿子心里就是一打散小鸳鸯的恶霸了是吧?
卫铭珏伸手把正作尔康手状的卫皎一把捞起,抗在肩上就走出门去,卫皎依依不舍,卫家泪流满面,卫皎放声痛嚎,“顾矜,有时间记得找我啊啊啊……”
卫皎被塞进轿子后顾矜还依稀听得对方惨绝人寰的叫声。
卫铭珏把卫皎扔进轿子后,转身便塞给顾矜一块玉佩,“年关将至,异姓王不得私自出京城城门,不过,你若是想卫皎了,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淮阳王府找他。嗯,不用递拜帖的。”
伸手摸了摸顾矜的头顶,卫铭珏笑得极是和气。顾矜僵硬片刻,继而点头,“谢过王爷。”
卫铭珏笑得很是和煦,“不用太见外。”
顾矜想起特别自来熟的卫皎和秦素衣,默默点头,在这种自来熟面前,谁也见外不起来吧……
秦素衣来时装了一车子东西,强制性的堆进了彻然居,然后特别爷们儿把他娘揽在怀里去四处逛了。他娘都没有机会拒绝,就是拒绝了,卫皎他娘也没把这当一回事。
在见到秦素衣之前,他从来没见过有那个女子能……糙到这个地步。看着远去的马车,顾矜轻笑,这家人,倒是挺新奇。
卫皎坐在马车上,戳了戳正狂放不羁的翘腿嗑瓜子的自家母上,“娘,你觉得顾矜怎么样啊?”
秦素衣挑眉,“这孩子沉静内敛,嗯,是个通透的,人不错。”伸手揉了把卫皎的脑袋,秦素衣轻笑,“怎么?有了玩伴就不想要娘了?”
“哪有?”卫皎从秦素衣手中抠出几颗瓜子嗑,学着自家娘亲的动作摆腿,“顾矜才不是玩伴儿。”
“哦?那你那么缠他干什么?”秦素衣一巴掌把卫皎的腿拍下去,“小孩子家的,坐好!”
不情不愿的收腿,卫皎冲秦素衣粲然一笑,“我在追媳妇儿啊。”
“嗯……”秦素衣继续嗑瓜子,过了片刻方才顿住,抬头,看着卫皎,眼睛里惊疑不定,“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在追媳妇儿。”卫皎仰头,义正言辞。
秦素衣看着自己儿子那正经的小模样,噗嗤一笑,“追媳妇儿?你小子,才多大点儿啊,还追媳妇儿,毛都没长全呢,就想东想西的,媳妇两个字你会写吗?”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自家娘亲,卫皎特别淡定的撇过头,“等我长大……长大以后,我就能把顾矜带回家了。”
秦素衣笑得打滚,“好好好,等你长大,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哈哈哈,这么大点儿就想找媳妇,还真是和你老爹小时候一个德行。”
卫皎:“……”果然是在当笑话听……罢了,日子还长,先给他们打个底,等以后我把顾矜弄到手了,就会知道今天我说的是真是假。
马车一路向前,压过漫漫长路,往京城而去。
回去后,有了自家战斗力爆表且极度护短的老娘坐镇,卫皎每天带着数个侍卫在京城闲逛。如今年末,百家红火,可皇宫里却有不少人战战兢兢。
段诩身上的毒性被克制,可那毒散发的太快,就算被导出些许,可还是让段诩陷入昏迷,而且,不知道何时才能醒。
太医院再没了办法,乾元帝只能下诏,凡能治好段诩的,赏黄金千两。
乾元帝发了极大的火,不仅是为这个命悬一线的儿子,更因为,在猎场袭击的刺客在顾赪围住对方时便全部自尽,刺客是谁派来的,根本没有查出头绪。顾赪被乾元帝砸了茶盏,怒斥办事不利被骂了一个时辰,最后带着一身银毫的茶香回府。
今年倒霉的人挺多。
除夕的前一天,段诩醒了。
得知消息时,卫皎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段诩醒了?”
流风默默擦掉脸上裹着自家小主子口水的茶水,点头。“据说是一个云游道人前日揭了榜,今天被召见,只喂大皇子吃了一颗丹药,大皇子过了一个时辰便醒了。”
卫皎蹙眉,这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呢?
……上辈子,他老爹好像就是这么糊弄乾元帝,在乾元帝某一次生病时找了个道士给乾元帝炼丹,把乾元帝病治好后,成功的乾元帝往炼丹路上引,从此乾元帝沉迷长生不老药,一发不可收拾,往修仙路上越走越远。
难道,现在计划提前了?
卫皎看着流风,蹙眉,段诩中了剧毒,他娘亲跟他解释过,丹药本身含有大量的重金属,长期食用会重金属中毒的。什么仙药,根本就是□□。试问,□□如何解的段诩身上的毒?而且那道士十分诡异,喂了段诩药后半分酬劳没要求便消失在重重深宫中。
现在乾元帝以为自己遇到了仙人,正找了全大梁的道士打算看能不能把那个道人找出来。
卫皎当天就跑去问他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