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们现在这样一起挺好的,多般配。再也不用祸害别人。”看来宋亚天也明了,这么些年他们都经历过那么多人,究竟为何。他对那些人心中满是歉意,也有感谢。那些人让他成长,最终也让他学会了究竟什么是爱。
“是啊,我觉得现在我们就是天生一对。”
“我也这么觉得。”宋亚天笑了。
“那你准备拿这些照片怎么办,毕竟我们是重新开始。”
“就留在这里啊。反正都是昨天发生的事,不是吗?”
“当然是。”
田一川欺身挡住宋亚天。就像那年在涯水湾的新年日光下,他亲吻了宋亚天的额头,眼角,然后是唇边。
“一川,你知道吧。不管树怎么枝繁叶茂,根都只有一条,就在这里。”宋亚天牵着田一川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然后贴上对方的胸口。
田一川听过,抱住宋亚天猛地抵在墙上。宋亚天双脚悬空,只有田一川撑着他,可田一川还在用吞噬他的力气亲吻他。不知这是不是像神圣的教徒在告解室起了淫欲,一想到背后是二人分别穿黑白西装的照片,宋亚天下身居然起了反应,憋得发涨。
“做吧。”他们不约而同小声说。
然后他们都笑了。
宋亚天紧搂田一川的脖子,腿勾住对方的腰,放任自己陷入情欲之中。
宋亚天清楚,自己之前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接下来的,是拥有另一个人参与的人生故事,是他想好好书写的故事。
cer 4 :密会
第二天中午,田一川和宋亚天照约去了张嘉明住的地方,接他去机场。二人到的时候,看到齐乐天坐在桌子旁,在一张纸上画勾,嘴里还念念有词:“护照,申请信函,照片,钱包,手机……张老师,身份证还用带吗?”
坐在他身边的张嘉明说不用,然后打开抽屉,把两个人的证件都收在一个信封里,放进去,再锁上抽屉。
“行了行了,都放我这里。反正你们回来我还得去机场接。”田一川总算看不下去。他麾下重要的导演和重要的演员在出远门前,居然把重要证件随意放在破烂的屋中,不怕遭贼,不怕被人偷走。不知该说是他们心太宽,还是太过简单。
“田哥,你觉得这破地方还会有人偷?”张嘉明表情更像自嘲,不过他还是乖乖地把东西给了田一川:两张身份证,两把钥匙,是他和齐乐天房门的钥匙。
几人整理完毕,将三个托运的箱子全部搬上车的后备箱。确认没有落下的东西,张嘉明喊齐乐天先不用收拾,回来再说。他的语气那么轻松,好像他们不是出国,不会离开很久,而是去市郊景点转转就会回来。
齐乐天最后一个出门。他看了几眼破屋,确认所有插头已经拔掉,原来漏过水的地方放好了水桶。他留恋地看了几眼,冲屋内挥挥手,锁上了门。
田一川今天出行没带司机,是他自己开车,毕竟都是熟人,有话说起来也方便。
去饭馆的路上,就数副驾位的宋亚天最兴奋。他说自己查过拍摄地的资料,千叮咛万嘱咐张嘉明,一定要去玻璃画廊,要去北美第一座城堡,还要去碧彩琉璃的大教堂。张嘉明满口答应,最后才补充一句,你忘了我在那里住过一年?
“你可以拍给我看,你拍照比较好看。”
张嘉明或许是在画面表现上及其有天赋的人。当年宋亚天别的课都好说,摄影课成绩一直平平。老师说他的照片没终点,太贪心,什么都想包括进去,最后什么都没表现出。而张嘉明的常年挂在教室墙上当范例。其实宋亚天也看不出到底哪里好,但站在张嘉明的作品前,他觉得很舒服,想再多看两眼。
当时他们的摄影老师说,能拍出这么温暖的作品,一定是因为张嘉明对这个世界心存爱意。
直到现在,宋亚天想起来,这句话都能让他发笑。
正午时分的交通比早晚高峰稍好些,他们去到一品轩并不费力。店经理听说齐乐天要出国拍戏,一早就留出日月间,特地摆好茶水,为他们送行。
田一川跟张嘉明和齐乐天说,想点什么就多点,接下来几十天可是吃不到这么多美味。他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毕竟最初做这些菜的人正在席上。他本是担心张嘉明的,有齐乐天在,他多少能宽心。
这顿饭几个人吃得都算畅快。两位即将远行的游子几乎没说话,一心专注眼前的碟碗。
饭后店经理送了齐乐天一个小礼盒,让他带在路上吃。齐乐天知道那是自己当年打算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产品:底层一排酥脆的烤麻花,中间几枚龙须糖围着一圈入口即化的绿豆糕,最上面是黑白芝麻加红豆小圆子。浓淡相间,层次丰富,居家送人都是良品。
齐乐天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得见它的实品,连说好几个谢谢。店家经理说全是老板的决定,不肯辜负齐乐天的心意。店经理手里还另外一盒,递给了宋亚天,说田先生嘱咐过宋导喜甜,所以也特地让宋亚天尝尝,如果合心,今后也请他多加光顾。
宋亚天很是感动,非要留下店经理的电话,要不是时间不早,他非得拽着对方探讨饮食哲学。
出了一品轩再走一段,上机场高速,然后就渐渐看到沿途指示航站楼和出发抵达的标牌了。他们到了停车场,卸车装行李,上到大厅那一层,走了段比想象中要更长的斜坡,终于看得到办理登机手续的柜台。
张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