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的语无伦次引起了宋文轲的怀疑,后者立即背起枪,对身后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往那片山头赶去。
“你别慌,我问你问题,你简单回答就行,懂了吗?”
“嗯……”
“你是不是见到逃犯了?”
“是。”
“附近有没有蹲守的武警或士兵?”
“没有。”
“他有没有发现你?”
“……有……”
现在林宽就站在原地,跟臭水沟里的逃犯比谁的眼睛大。得亏他生得人高马大,看起来又壮,不然估计那人下一秒便跳起来与他搏命了。
“确定你描述的位置没错吧?”
“没有。”
“你别慌,就站那别动,我马上过来。”
“好……喂——!”
林宽的“好”字还没说到一半,就见杂草掩盖下的人突然有了动作。整个草堆剧烈地晃动起来,穿着黑色t恤、理平头的男人在臭水沟边上胡乱扒拉了几下,弓着腰狗爬似地逃窜了出去。
“怎么了?”宋文轲听到那声嘶哑的叫喊,急忙询问,同时加快了跑动的速度,“小宽,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宽将手机一把塞进裤兜,啥也不管了,拔腿就追。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三章
“卧槽……你别跑——!”短跑运动员出身的林宽追起人来又快又准,只是那亡命徒逃窜的速度堪比有条狗在后头追他,让林宽一时亦有些吃力。
远处几个持着枪的武警官兵发现了这头的异样,开始朝这边跑过来。
上头下达了命令,活捉。
好险他出门之前把凉鞋换成了球鞋,不然肯定要摔个狗吃屎。林宽咬着牙拼了老命追着那脏污的身影。
逃犯起码一天没有吃东西,还在臭水沟里躺过,行动自然不怎么灵便。没过几十步,林宽就迫近到他后方,眼看着将要追上,他竭尽全力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
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抓住,那逃犯索性不要命般猛然回过身,一拳挥向身后追赶他的人。林宽来不及停下脚步,肚子被狠狠打了一下。
“嗯——”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但还是硬撑着伸直手拽紧那人的肩膀。沾了水的衣服十分滑溜,不好掌控,于是他索性一把锁住了逃犯的喉咙。
这一招是那天在格斗场里,宋文轲教他的。右手手肘弯曲,手臂箍在对方喉咙之上,制住他的行动,然后用力往上抬——
“啊啊——”身前的人发出凄惨的叫声,他用力抓住了林宽的手臂,试图往下拉。但后者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要控制住眼前的人,两个人就这样较着劲。
鼻腔里都是臭水沟的恶心味道。
“放、放……”逃犯嘶哑嗓子嚷叫着,开始用头撞林宽的脖子。
“要命啊——怎么还没人来?!”喉咙眼被顶得生疼,林宽颤抖着身子坚持。
就在他将要被撞吐过去的当口,终于有人跑到了他身前。
“我来了。”
认出这是宋文轲的声音,林宽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终于松开擒住逃犯的双手,跌跌撞撞地跑到一边干呕去了。
此时几十名军人和武警团团围在这名逃犯身边。他就像瓮中之鳖,即使插上翅膀也逃不出去了。
“逃是吧?”
宋文轲将背枪取下,丢到身边的小兵手上,冷笑着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在对方惊恐而不甘的目光中,将其手臂迅速反拉到身后。一瞬间,那人便发出了极度痛苦的惨叫。
这可比锁喉痛多了。
扭住他曲折的手臂,宋文轲寒着脸色,抬起穿着军靴的长腿,干脆利落地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后者就惨叫着跌倒在杂草地面。
“武警同志,把他铐起来吧。”他面无表情地转身从小兵手里拿回来自己的背枪,不冷不淡地说道。几个武警便一拥而上,将那死鱼一样摊在地上的家伙抬起来,他惨败的脏脸上满是血迹。
手铐被落锁,宣告了这一天多全城高度戒备状态的结束。
林宽干呕了好一阵,也没能吐出啥来,正在痛苦地皱着眉头的时候,背部突然传来一阵温暖而有力的抚摸。
“小宽,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宋文轲皱着眉头扶住林宽的手臂,帮他拍着背,想让对方好受些。他的力道不自觉地放得很轻,透出连宋文轲自己也未察觉出的温柔。
“呕……呃,有水吗?”林宽中午吃得少,可能根本也吐不出什么来,只能哑着嗓子问。
“有!”宋文轲转头朝身后的小兵丢了一个眼神,后者便从挎包里取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宋文轲。他接过去,两秒拧开瓶盖,将瓶口凑到林宽嘴边。
林宽也没管那么多,就着宋文轲的动作,囫囵地喝几口水,终于是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直起身子,他的鼻头、眼圈和嘴唇都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