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可怕,搜寻通讯录里一排一排的人名,然后停留在姐姐江雅晴的名字上。
“怎样才能够看穿面具里的谎话,别让我的真心散的像沙,如果有一天我变得更复杂…”姐姐的彩铃《流浪记》响起时,江树凉又忍不住落泪,拼命地擦掉不断从眼眶里涌出的水珠,直到电话被接起。
“姐…”
“喂?是小凉吗?终于知道给姐姐打电话了,都没有想姐姐吗?”
“当然有啊。”
“你的声音好像怪怪的诶…”
“没有啊,就是感冒了嘛。”
“夏天都会感冒喔,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有啊…”江树凉吸了一下鼻子,“姐,我现在特别想你。”
“姐姐也有很想你,现在有没有好好念书?对了,爸妈,都还好吗?还有没有…吵架?”
“…很好啊,最近妈脾气也没那么暴躁了…爸也学乖了很多…没有去赌了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
…
原来我们都变了,变得不轻易笑了,变得会说谎了。不再为自由活着,却被生活捆绑着。拥有太多却不够深刻。
如果还有什么希望的话,那就是,自己爱的人可以快乐。
挂完电话,那条发送至余译舟的短信也很快发送成功。
——“你睡了嗎?現在可以見你嗎?”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凉薄衫(7)
余译舟急急忙忙从楼道里跑下来,原本黑暗的感应灯瞬间擦亮。坐在门口的少年弯着背,低垂着头,安静如斯。
江树凉应该庆幸,因为在发短信的前几秒,余译舟已经沐浴完准备关灯睡觉,睡前关手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所以如果那条短信姗姗来迟的话,今夜的江树凉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余译舟在看到江树凉红肿的额头时,关切地问。
江树凉扭过头,尽量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想说。”
余译舟无奈地笑笑。说起来,眼前这个少年太让人捉摸不透。先是半夜偷偷地跟踪自己,之后在蛋糕店的时候居然说自己是腹黑男。后来几天非要请回自己去那里吃,结果他什么都没吃,看着自己吃了两份蛋糕一杯奶茶,不知道气氛有多尴尬。
刚刚又突然发来条简讯,说要来找自己,要求地址发给他。可是那么明显地满脸沮丧,额头上还肿着,问他却什么也不回答。
好吧,也许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余译舟自己安慰自己。对江树凉说,“你先上楼去清理下伤口,我去对面seven给你买些包扎的伤药。”
“不,我在这里等你。”少年却不可思议的固执,余译舟拉他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便利店很近,楼下风大。”
江树凉抿着嘴,摇头。
你知道吗?我会害怕,害怕只剩自己一个人,害怕你转身就消失在暮霭里。我得到的太少,仅仅在你身上孤注一掷。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会在你家门口等你。
余译舟看着小孩子一样的江树凉。
“真拿你没办法,一起去吧。”
酒精擦掉了干涸凝结的血渍,疼的锥心。男人用棉签的时候很小心翼翼,江树凉拧着眉头一声不吭。
“会疼吗?”余译舟看着江树凉隐忍地模样,心底深处有丝丝被带动的情绪。“如果疼的话,我就轻一点。”
“我知道你已经很轻了,可是我还是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