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都是留学生光鲜亮丽背后不为人所知的经历。”我掏出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去,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其实,现在讲起来并不觉得委屈了,也许是因为情绪已经发泄掉了。”窦晴天扬起头,笑起来,说道:“可能以后回头再来看,正是这些让人难过和委屈的一个个瞬间让我们这些留学生蜕变。”
“你想留在日本吗?”我突然觉得也许窦晴天并没有想那么早结婚。
窦晴天低下头,喝了口汤,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已经在日本找工作了。”
“那所谓的一毕业就结婚?”
“我想等找到工作以后再跟黄越商量。我不想分手,但也不想一毕业就回国。”
这时候外面又下起雨来,旁边两个日本男人抱怨说“最近着天气真是怪啊,刚才还太阳呢,现在又下雨了。”
我问窦晴天:“一个人在这里会觉得孤单吗?”
窦晴天点点头,说道:“一直是一个人住,其实挺孤单的。很多时候望都希望能有个人在身边。”
我猜想,那个人并不是非黄越不可。
“如果我过来这里工作,你会不会觉得多了个朋友?”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疯狂。
窦晴天惊讶地看着我,好几秒都不知道说什么,随后解释道:“其实,在这里我有很多朋友,但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就是朋友也分很多种。不过如果你能来,我会觉得很安心。”
我因为她这最后一句话,心里好受了很多,拿着汤勺的右手几乎有些颤抖。
不算上次视频,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凭我的直觉,窦晴天不是个言语轻浮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早就相识,她绝没有可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你想做什么样的工作?”我现在希望她能留在日本工作,因为我很清楚我要来日本工作并不是件难事。在日本的话,和黄越比起来地理条件上无疑我是占优势的。
“我想进一些非政府或者非盈利组织工作,比如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这样的。”窦晴天的眼睛开始发光,我听说当一个人提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或事情的时候,眼睛是会发光的,“想要在东京积累几年经验,再回北京工作。”
“你是北京人?”我疑惑,“大学也在北京读的吗?”
窦晴天点头,而我以为她是上海人,或者在上海读的大学。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吧?”我起身付了钱,要领她出去。她说她坐地铁就可以。我坚持要送她上山。她拗不过我。可是我出来没带伞,窦晴天随身带了一把,我们俩合打了一把伞跑到了车站。幸好雨不大,我的裤脚处湿了一些,她的脚踝打了些雨水,我把自己的小西服脱下,给她披上,我闻到薰衣草香,忍不住轻吻了她长发。
坐进车里以后我们继续聊她要留在日本工作的事情,基本上是她讲我听,我不时给她一些建议,毕竟我已经在ey有几年工作经验了。
后来我们又聊到一些感情方面的话题,她讲她身边的一个女生朋友的事情,说道:“她说她恨不得把和那个人一起的记忆全部删掉,晚逸,你说,如果一个人想起另一个人的时候特别痛苦的话,是不是就会想要忘记所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呢?”
出租车车窗外一片黑色,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段想必是十分偏僻的。
我的头又有些疼。
是的吧,如果特别痛苦的话。
☆、宿舍
我回答说:“如果是我,可能会不忍心完全忘记。”
窦晴天却岔开话题,跟我讲起最近她参加的那个留学生晚会。她说她和那个想当作家的朋友一起去的,晚会上有一个东欧人跳了一段舞,特别有意思。
我问跳的是什么舞,她说是那个东欧人自编的机械舞。
“哦,对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拿到了一家机构的暑期实习机会。虽然是日本国内的,但是,跟我想要做的工作关系紧密。”窦晴天把手机邮件递给我看。那个组织我知道,规模不算小。
我问怎么申请到的,窦晴天讲起她是如何在一个志愿者活动里认识一个中国人叫裴瑞,裴瑞虽然比她还小两岁,但是已经在一家国际组织工作了两年,目前在这家国际组织的东京分部轮岗。
“裴瑞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儿,而且很热心。”窦晴天把手机里面裴瑞的照片翻出来给我看,看得出来她们是参加一个和孩子有关的志愿者活动。
“是不是看起来就很有灵气?”窦晴天问我,“是不是很漂亮?”
我又拿过手机,左边是窦晴天,她戴了一只鸭舌帽,右边是裴瑞,她扎了个丸子头,有点像当红花旦赵丽颖,中间是一个眼睛巨大的小男孩。
“裴瑞有男朋友吗?”我突然如此问。
窦晴天:“え?”
“我是说这么美的姑娘应该很抢手吧?”我掩饰道。
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不知道此裴瑞是否就是彼裴瑞。我的记忆力向来很好,“裴瑞”这个名字我只从晋江嘴里听到过一次,而且是非常不经意的一次,但我确定是“裴瑞”没错。
“哦!我们后来一起吃过几次饭,这个实习机会也是她介绍我的,我也觉得她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但她跟我说她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谈过对象。”窦晴天一边摇头一边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我觉得她要么是爱而不得,要么压根儿是单身主义。”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