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从不是拖拉的人,虽然莫寒辉与我都不是每天清清闲闲的人,但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我俩共同的空闲时间,高高兴兴地挽着男友带到我面前。
莫寒辉向我微微笑了笑,叫了声“小叔”,我失笑,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说道:“叫我名字就好。”
楼兰那小丫头,莫寒辉比我还大,她自己不肯叫,却偏要欺负一下男朋友。
很快,我便以买饮料的粗劣借口支开了楼兰,她自然不会有所怀疑,开开心心地走了,莫寒辉却沉下了眸色。他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厉害角色,但我隐隐约约觉得上一世这个年纪的莫寒辉,并没有这么阴沉和敏锐。
我也不绕圈,直接了当地开口:“我知道你的背景,希望你能自己处理好当年的残局,否则为了楼兰的安全,我不介意插手你莫家的事。”
我这句话刚说完,他整个人都霎时变得冷戾,仿佛完完全全地站在了阴暗的角落,谁也窥不清。
“我明白。”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恨意滔天,让我一瞬间便看见了前世那个已经堕入地狱的人。
他抬眼看我,彼此眼中都是了然。
我缓缓开口:“过去的已经过去,当下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永远别让这些情绪控制你,影响到楼兰。”
他一怔,眼中的阴霾稍散去些,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地说了声:“我明白。”
下一刻,他的眼睛里已完完全全洗去了恨意,变回了平静,甚至多了一丝丝暖意,我似有所觉地转过身去,果然看见楼兰正拎着三瓶饮料跑来,脸蛋儿因为运动变得红扑扑的,她笑嘻嘻地朝我们招手。
莫寒辉已经大步走上前,将饮料接了过来,低下头问了句什么,看起来十分温柔,我心下宽慰。
“楼里,我刚刚遇到你的那个初恋了!”楼兰向我眨眨眼,一副八卦的样子,“叫陶江对吧!”
我一脸懵逼,陶江是谁?
在楼兰给我“科普”了一堆学校传言里关于我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背景后,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我听到这个名字都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我喜欢陶江? ??
直到楼兰给我细细描述了一番他的长相后,我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这人好像确实是上一世、这一世也一样,被传为我的初恋情人,并且传闻还曰我待人的淡漠疏离都是因为和他分开后的饱受痛苦煎熬???
呵呵,那还真要感谢他替我背锅。
天地良心,我真是算不上认识陶江,就算以前认识,但也绝对只是点头之交,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场合与他说过话了,总之我绝对、绝对、没有喜欢过他。想来上一世我根本没有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放在心上过,但常少明大概默默记了一辈子,我深感胃痛。
陶江与我并不在一所学校,今天他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继楼兰遇到他之后,我也狗血地与他撞个正着。
“楼里……”陶江比我至少矮了半个头,一米七几,瘦瘦弱弱的样子,长得倒是清秀,我原本想直接绕过他,却没想到他犹犹豫豫地叫了我的名字,我只好停下脚步,看他局促不安地微低着头,揪了揪衣角,开口道:“你……最近还好吗?”
我差点喷出血来,这奇怪的问话是什么鬼?我们有那么熟吗?
于是我简单地“嗯”了一声,就想赶快结束这古怪的对话,离开这里。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眼中的溢满的泪水惊呆了,你怎么也算是个男人了吧,说哭就哭的。
更让我毁三观的事还在后面,他一头扎进我怀里,哭着喊出我的名字,引来一干路人诡异又带着了然的眼神,我脸都黑了,也不管其他,一把推开他,皱眉看了看他错愕的样子,转身就走。我觉得他大概脑子有点问题,还是离远些好。
陶江不死心地又粘上来,紧紧跟在我后面,像个受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我实在受不了了,顿住脚步,他险些一头撞了上来,我转过身没好气地问:“你到底要干嘛?”
陶江泪眼婆娑地问我:“楼里,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盯着他想了一会,然后结合楼兰的科普,搜寻到一点模糊的记忆,我大概是高中与陶江就读于一所学校,并且曾经因为他——其实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和一个混混打了一架,仅此而已,没了。过了两世,他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还没有那个混混的记忆来得深刻。鬼知道他是为什么被传为我的初恋。
难道这群中二的小鬼总觉得为某人打了一架就是什么“护妻狂魔”、“如果这都不算爱”了吗?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都是楼兰为我普及的。
至于打架,只是因为那混混已经缠了我几天,恰好碰到那天这个软弱的孩子被欺负,我路过时顺便解决了事又帮了他一个小忙,虽然那次事情确实闹得比较大,我还差点被通告罢了。
后来也许还与他说过话,只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虽然这一世记起了他是谁,但我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这些关系,还是不要扯上的好,上辈子不也没他什么事吗?
他没有再追来,我想他可能也知道那些谣言,不过现在,他也应该明白了那真的只是谣言而已。至于他为什么哭,我没有一点想了解的兴趣。
我现在的兴趣是去常少明家,吃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开始撒狗血hhh,抑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