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这能是小事?
陈小川把祁华带到了活动室的一间屋前,屋子的大门紧闭,就在墙上开了个窗户,窗帘拉得死死的。祁华心想,再加上单面玻璃墙,就和禁毒局里的审讯室差不多了。陈小川打开门,里面放了一张不锈钢的桌子,两个椅子。
祁华慢慢地走进去,一双搭在桌子上的腿首先印入眼帘,厚底的皮靴和黑色的裤子,把一双腿裹得迷人。薛晴睁开眼,看祁华来了,嘴角霎时扬了起来,把脚拿了下来,咳了一声,指了指对面:“坐。”
祁华坐了下来,双手被陈副管拉着,反剪在了背后,“咔嚓”一声,被手铐铐上了。
陈小川干完这些就出去了,留下祁华和薛晴二人。祁华感觉得到,自己屁股底下的板凳是热的,上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恐怕十分钟之前也像自己这样坐着。祁华靠着椅背,他倒是想要看看,今天薛晴到底要干些什么了。
祁华问:“薛管教,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动了动自己被铐住的手。
薛晴笑笑:“别想多,程序而已。”
祁华沉沉的不说话。
薛晴继续道:“实话和你说吧,两年前我被人袭击过,他拿花盆砸我脑袋,我脑震荡了。所以,你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
薛晴说的是实话,当是有个人犯了毒瘾,整个人失去了理智,直接撂一盆芦荟在薛晴脑门——幸好前一天他们把仙人掌给搬走了。
薛晴的话倒是引起了祁华的注意,所里是会偶尔发生这些事,但把一个管教打成脑震荡,这算严重吧?怎么没听所里告过?
薛晴站起来,拖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祁华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几个塑料小袋子,摊在了桌子上。每个小袋子里都装着白色的粉末,白色的小块状物或者晶亮的小固体,祁华低头一看,身为缉毒警察,看见这些东西,他差一点就把椅子掀翻了——
毒!
管教身上竟然有毒!
祁华拳头紧握,盯着薛晴的眼里似要冒出火光,拳头握得发了白,难道,青山真是保护伞?!
看见祁华突变的脸色,薛晴心里鄙夷万分,每次都是这样,这些瘾君子一看见毒,就两眼冒绿光,本来以为这个祁华会特别一点,想不到还是一副德性。
薛晴手里拿着祁华的档案,道:“你抽的……四妹?”
祁华看着薛晴把其他四种都收了起来,把装着白色块状物的袋子提起来,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笑着问:“几天没抽了?想要吗?”
祁华就想不明白了,管教怎么能把毒品公然拿出来给戒毒人员看呢?青山,真是个保护伞?
面对薛晴明晃晃的笑容,祁华心里怒火腾升,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憋下心里的反感,为了测试薛晴的反应,他便顺着他的话道:“想。”
祁华没想到,这句话,让他招来了一个鞋底。
除了警察局武警部队的那些警察,祁华还没见过有谁出腿这么快这么有力的。薛晴一个腿鞭扫在祁华的脸上,穿着厚底皮靴的鞋底直接磕在祁华下巴上。
祁华只听到一阵破风声,自己下巴“咔”的一声闷响,剧痛和血腥味一齐爆发出来。祁华的椅子一阵剧烈摇晃,差一点就摔到了地上去。祁华喘着气,咳嗽着趴在一边的扶手上,鼻子里和嘴角的血滴滴答答滴在了地板上。
薛晴望着他,坐下来笑道:“你牛啊,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没摔下去的。”
祁华疼得难以说话,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他抬起上半身,嘴角疼得直抽搐。他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背后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眼里满是腾升的火光。
薛晴伸手撩起祁华的下巴,低头笑望着一脸愤怒的祁华,在他耳边说道:“想这个字可不能随便乱说。”
薛晴捏了捏胸前的工作人员证,笑容里有几分讽刺:“看见没?挂了这个,在所里,进了我的门,我什么都能做,你要是敢犯错,打你骂你你都得挺着,就是操你你也得主动把屁股撅起来。看清楚了,我平时才懒得戴。”
祁华的嘴角一阵一阵地刺痛,薛晴刚才那一脚毫不留情,自己满嘴都是腥味。
薛晴弯下腰,眼睛弯弯的:“还敢动这念头不?”
祁华深吸了一口气,想到自己日后还要与这个家伙慢慢地周旋,摇了摇头。
薛晴满意地笑了笑,站起来解开了祁华背后的手,笑道:“晚饭好吃不?青山是这一片伙食最好的戒毒所了。”
祁华冷冷地盯着他,不想搭理。祁华的反应在薛晴的意料之中,他一点也不觉尴尬,反而打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说:“以后有啥事儿尽管找我,聊天谈人生都欢迎。一会儿我找个护士给你看看,你的脸估计得肿几天。”
祁华完全不想理他,薛晴这种先鞭子后糖的类型,恐怕还得叫在禁毒局呆了这么多年的祁华一声爷爷。
祁华被带走的时候回头一看,见薛晴把那些装着粉的小袋子都装进了一个手提铁箱里。
陈小川把祁华带回了他的寝室,一路上笑容一直很意味不明。末了他还拍了拍祁华的肩膀:“身体行啊,小子,前几个我都觉着我像是个太监——搀扶娘娘回宫呢!”
祁华一进来,就被寝室里的人团团围住,室长郭浩东迎上来,咧开一口黄牙:“哟,新来的,看这脸肿的,被咱薛管教踢了吧?”话音一落,屋子里响起一阵哄笑声。
虽然不是很想搭理人,但祁华还是想了解一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