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会,才将事情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小兰娘亲的外家有一远房亲戚,在当地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物,家中的长子,也就是小兰的表哥,对她也十分中意,年前就遣人来提过亲了。幸好小兰的父亲较为开明,知道小兰心中有人,而且他对石头的印象也很好,这才把亲事婉拒了。这样一来,小兰的母亲自然不高兴了,于是便放话,石头当不上百夫长就别想娶小兰过门。”
“原来是那妇人在闹气啊。”辰风洒然一笑,又喝了口水。
“事情哪有这般简单。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小兰的表哥跟城卫队的叶副队长关系十分要好。小兰母亲突然提这个要求,我怕他们会在考核的事情上从中作梗。”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大为不妙了。”辰风的脸色为之一变,想了想,又道“对了,小兰是什么意思的?”
“小兰也不知她表哥还有这层关系,是事后才从她父亲那里得知的信息,现在也是着急得很。”
辰风拍了拍额头,苦笑道“真是一层关系压死人啊。”
“城卫队有三名副队长,分别是叶伟,洪真,陶阡陌,石头是属陶阡陌管的,按理说,整个考核过程与叶伟没有任何交集的。我也打听了一些小道消息,听说陶阡陌和叶伟的关系不是十分融洽。”
辰风摇了摇头,道“他们那些混迹官场的人,什么关系都是围绕一个‘利’字,此一时彼一时,当不得真。”
“是啊,若是小兰那表哥铁了心要为难石头,只要舍得银子,自然会有人办事,穷人又怎跟富人斗呢?”
说罢后,程兰突然静了下来,她愣愣的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辰风见妇人的情绪还有些低落,心中也暗叹,他知道妇人这辈子过得坎坷,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了,为了这次考核,恐怕已经掏空了这个家多少年的积蓄……
辰风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摇了摇头,便低着头慢慢的吃着面。过了好一会,辰风见妇人缓过神来后,才嘿嘿一笑,道“林大婶,嫂子长得啥样啊?居然能让石头哥如此神魂颠倒,想来定是一位大美人啦!”
“再美也美不过你家小雨,大婶眼力不会错的,再过几年,那丫头定会惹来不少风波,所谓红颜祸水,你可要看着点呢。”妇人拾起一根筷子,做样子的敲打了辰风两下,似是对辰风调侃自己将要过门的儿媳妇很不满意。
“我家小雨是凤凰儿,日后注定要翱翔九天,成为骄阳一般的人物!”说起自家的妹妹,辰风脸上情不自禁的透出一抹傲意。
但过了片刻,辰风却又脸色一暗,像一个泄气的皮球,自责起来“倒是我这个哥哥,耽误她了。要是我的能力再强一些,能有石头哥那般出色,她会成长得更好的。”
程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为辰风斟了杯茶水,说道“石头这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他有多少斤两我这做妈的最清楚了,资质还算可以,可惜脑袋瓜不太好使,如他爹一样,都是块木头,能当个小队长也就到头了。倒是你这小子,脑袋瓜机灵,做事有分有寸,我林大婶活了几十年,也算是看过些人,你以后的成就绝对不是石头能比的。你啊,就差那么一点机缘罢了……”
“机缘?”辰风愣了愣,转而苦笑着摇头“谁不知道机缘二字,可是机缘究竟是什么呢?记得老头以前常说,只要能活下去机缘总会来的,是不是这样呢,他一等就是六十多年了……”
“记得当年逃命时,真的很苦,都不知该往哪里去,那时候,先夫跟我说了一句话,‘前面看不见路,就只管低着头前行,坚持就是路!’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有困惑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句话,现在,我把它送你。”
……………………
次日
辰风与程兰道别后便立刻启程返回李家村了。这里到李家村还是有些距离,而且以荒凉的山野居多,路十分不好走,就是辰风全力赶路,也得要两日一夜的时间。
离家太久了,家里那位丫头恐怕都急坏了,辰风自是归家心切。
一日后,夜深。
辰风躺在一株巨木的横枝上小睡。
在野外过夜是不敢真正入睡的,这里有太多的危险,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在你头上,任何的掉以轻心都有可能换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这片山野名为望月坡,是一处荒芜之地,再往前十数里有一片黑木林,名曰“黑风林”。
黑风林里生活着一种名为“腐肉蝠”的蝠鼠,这种蝠鼠性情比较温和,只要不主动去招惹,一般不会有危险。只是为稳妥起见,辰风还是决定在此休整一宿,待天明后才进黑风林,因为那时,腐肉蝠都会躲起来睡眠的,自会更安全一些。
望月破是一片典型的丘陵地,地势起起伏伏,都是一些小土坡。山野上稀疏的长着一些灌木丛以及大杉木。
辰风选择了一株十分茂盛的杉木藏身,这株杉木长在地势较高处,枝叶繁茂,从外面根本看不进来,却又不挡视线,方圆数里的动静也能尽收眼底。
今晚的月色很亮,把整片山野都照得清晰能辨,山风却格外安静,只有不知疲倦的夏虫在低鸣着……
辰风睡了一会,并没有多少睡意,便靠着树干坐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从腰间摘下一只小布袋,又从袋中掏出一枚泛着淡淡绿光的种子。这枚种子他已经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