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也不知。”
九公主陷入了沉思,吴青城借此告退,临走时,看了一眼那粉蓝色的宫女,这皇宫深院勾心斗角之事还真是层出不穷,粉蓝衣服的宫女,见吴青城看了过来,缩了缩身子,有些畏缩,难道他看见了?
吴青城没有那个兴致去揭发什么,只是闷声跟着含月回凤栖宫。
“哎?人呢?刚才那人呢?怎么我一愣神就不见了!”
“公主,他们已经走了。”
“你们怎么让他走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竟然是太子哥哥身边的人,你们去给我打听打听刚才那人。”
“是。”
“是。”
另一边,含月和吴青城出了御花园,刚离开九公主的视线,含月深深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眼中都带上了点点湿润:
“青城,谢谢你!”
“不用,你快要放出宫,不能因为这事而断了。”
听到吴青城贴心的话,含月眼中的泪水迅速聚集,几乎溃堤,硬是靠着多年的功力憋了回去,只是指节因为用力变得青白,脸上的肌肉僵硬着,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已经习惯了,每一天都小心翼翼的,但是麻烦还是会自动找上门,看得多了,我也就释然了,只把今天当做最后一天,不过我很幸运,能在这遇见你,等我出去了,我再好好谢你!”
含月发自肺腑地说道,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吴青城勾了勾嘴角,目视着前方,留给含月整理的空间,吴青城知道,此时的安慰是没用的,反而会让人觉得越发的委屈,越发的脆弱,而懦弱从来都不是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回到凤栖宫,却被告知陆稀微已经先到举行宴席的未央宫,吴青城只好随着另一个宫人去了未央宫,含月嘱咐了一句小心,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此时,距离帖子上宴会开始的时间只有不到小半个时辰,吴青城被领着进入偏殿的一间厢房,带到门前,那宫人就告辞了,吴青城敲了敲门。
“进来。”听见陆稀微的声音,吴青城这才推门而入。
进门,才发现陆稀微正在几个宫人的服侍下换衣服,因为刚才进宫觐见皇帝与皇后,陆稀微穿的是黑色暗纹绣蟠龙官服,周身端正,发冠齐整,头发一丝不苟束起,严肃端正,不怒自威,与平时与世无争的模样大相径庭。
接下来参加的是皇后的私人宴会,官服显然太过端重,此时陆稀微改穿月华袍,银色滚边绣宝相纹,样式比常服正式,华丽贵气又不失亲近。
吴青城这般远看都知道那绸料是好料子,垂坠帖服,行动间,光华流动,当真应了那神子的称呼。
陆稀微见进来的是吴青城,挥退了身边的宫女,抚了抚腰带,束手而立,笑问:
“青城,我这样穿可还得体?”
盛装出席的陆稀微早已将那几分病弱之气消除,显现出少年人的耀眼夺目,哪里还有一分的不得体?
“很好,我都快不认识太子了。”吴青城放下手里的东西,挑出香囊帮着陆稀微系上,还有一枚温润的玉佩,这才更加完美!
“怎么能‘很好’,既然出来了,我就要做到最好,可不能辱了玥神。”说这话的时候,陆稀微眼睛盯着吴青城。
吴青城也知趣地立马改口:“自然是最好的,只怕连玥神也会自愧不如!”
“云泥之别,没有可比性!”陆稀微说得认真,转身望着窗外,目光深远。
“太子爷玩笑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吴青城自然地带上了几分真切。
房间内被沉默代替,吴青城自然知道陆稀微对玥神的信仰,近乎痴狂到盲目的地步,吴青城有时都怀疑,那存在于陆稀微口中的玥神是否真的是自己,在自己的记忆里,只不过是救了还是孩童的他一命,难道就这样就可以收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信仰?
不同立场,吴青城不能轻易下定论,既然身在其位,就谋其职罢了。
就在吴青城开口,想要好好开导一番陆稀微的时候,陆稀微却主动打破了沉默:
“钟声响了,宴会要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宴会开始,自是皇帝先做了一番演讲,接着是皇后,最后才宣布开始。
吴青城注意到皇帝身边的国师,俗名为青虚道长,那天夜访金银坊,吴青城在后院就见到过青虚,正巧,在吴青城看着国师的时候,国师也在打量着吴青城。
国师甩了甩拂尘,对着吴青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洞悉一切。吴青城礼貌性笑了笑,没有再继续眼神交流下去,转头看表演,内心却对他警惕了起来。
开场表演者是花绯,一曲霓裳舞,引得人叫绝,成功得带动了现场的气氛,接下来就是和荷花有关的一系列表演,算是宴会上的闺秀和才俊们相互了解,介绍自己的过程,皇帝很识趣的中场离开,让大家玩得更尽兴。
几乎是内定的,先是大家闺秀的琴艺表演,曲子和荷花有关,再是各家公子作诗填词,主题是咏荷,画荷又有男女之分,名义上只是切磋切磋,还有一项女子专属的才艺,刺绣,之前就准备好绣品,又是评比一番,才俊们也不甘示弱舞枪弄棒,展示学到的在吴青城看来完全是花拳绣腿的招式,不过也引来一阵阵的喝彩。
如此几轮番下来,众人总算是对表现较为出众的几人加深了印象,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可以相互交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