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苏承?”
“小笛,”方致新已经先开口了,“麻烦你送一下苏承好吗?他喝多了。”
苏承翻了翻白眼,朝何小笛扮了个鬼脸。
何小笛没敢笑,很正经地点头答应了。
从楼上到车上,何小笛一直鬼鬼地笑着、从眼角不停地扫着苏承,嘴角还噙着一个促狭的笑容。
“别笑了。”苏承被她瞧得不好意思了,岔开话题道:“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何小笛满脸八卦的看了他一眼。
“最近你们拿了个地块?”苏承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哦!”何小笛意兴阑珊地撅了撅嘴道:“这事我没怎么插手,不知道。”回绝得干净利落。
“那林一凡你知道吗?”
“嘿嘿,这个人我知道!”何小笛眉飞色舞起来……这才符合八卦的内容嘛!
“知道什么呀?”苏承跟了一句。
“好像是你家相好的老相好!”何小笛扔了一枚重磅炸弹出来,然后就为自己的措辞得意不已。
“啧!”苏承哭笑不得地白了她一记。
“具体什么情况我倒也不清楚,反正有一段日子……”何小笛揉了揉鼻子,直接跳过了“一段日子”的具体时间、道:“他们两个挺热乎的,方致新在他家住了好些日子呢!”
苏承的嘴角往下耷拉了一下,不想去问具体细节……过去了的事儿也没啥要问的。
“我不喜欢这个人,有点阴阳怪气的、跟你家相好的倒是一个德性!”何小笛说着,瞥了瞥苏承的表情、不放心地问:“干嘛?出什么事啦?”
“这个地块就是林一凡帮着拿下来的,你知道吗?”苏承再度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土地规划局的。”何小笛耸耸肩、一脸不怎么以为然的表情道:“他是高干子弟,听说他爸爸是南京军区的老干部、人大代表,这家伙自己也是民主党派的一个什么代表。一开大会、电视里都能露个小脸儿什么的。”
苏承微蹙起眉,想到刚才自己问方致新、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利用了谁这个问题,心里顿时有点堵。
何小笛又看看苏承,用手背拍了他一下道:“别担心,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否则林一凡就别做人了,还怎么在政界混啊?”
苏承的心里头更堵了。
何小笛看出他的不高兴了,使劲推搡了他一下道:“干嘛呀?摆一张苦瓜脸出来。你才是我家大狐狸的最爱咧,再说你又年青、又有才、长得又帅,干嘛把林一凡这么根酸黄瓜放眼里呀?”
苏承被她说得笑了出来……酸黄瓜?太tm生动了!
何小笛也笑了。
快到自家楼下的时候,苏承特意探头看了看位于顶楼的小花园……黑漆漆的,好像没有灯光。他的心稍稍放下点儿了。
“顺利完成任务!”何小笛朝苏承敬了个礼,“拜拜!”
“拜拜,谢谢啊!”苏承笑着下了车,甩上车门的时候关照了一句:“路上小心。”
何小笛美滋滋地驾车离开了。她喜欢苏承、也很希望苏承能入主方大少爷家。
乘电梯的时候,苏承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陶天禹的电话号码,犹豫着是不是该了解一下这个青春期少年的动向、关心关心祖国的下一代。一出电梯,他差点被电梯门口的一个大包裹绊个大跟头,勉强站稳了、定睛一看……嘿!这大包裹不是别的、正是迎面坐在电梯口的陶天禹本人!
“你回来啦?”陶天禹仰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看着面色由白转红再转青的苏承。
“你……”苏承看着眼前的景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放眼望去,电梯门口的小走道里都是陶天禹的东西……两个鼓鼓囊囊的彩条编织袋、一个大包包、一只半人多高的充气阿童木,还有搁在他身边的一个装着牙刷、牙膏、漱口杯的红色塑料盆。幸亏这个楼层是阁楼层、所以只有苏承这一家,否则被人看见陶天禹的这副德性、指不定以为哪儿来了个侵占楼道的农民工呢!
“你……”苏承指了指乱七八糟的走廊、怒喝了起来:“你tm这是干嘛?准备在这儿打地铺啊?不是告诉你立刻马上搬出去的吗、你还真等着我叫警车来请你走还是怎么着?”
陶天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张期期艾艾、满是委屈的脸了。“我不是搬出来吗?这儿又不是你家的!呜……”哭开了。
“我……你、你再哭、再哭老子立刻把你扔下去!”苏承又气又急得团团转开着、作势要去提那两个彩条袋。
“哇……”陶天禹索性两眼一闭、脑袋往膝盖中间一埋,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呜呜咽咽地嚷:“我爸妈把我的信用卡全停了,我没钱去住旅馆!”
“那你给我滚回你爸妈家去!”苏承不为所动地叉着腰、指着他的头顶。
“我不回去!”陶天禹仰起头、满脸泪痕地也大声嚷了回来:“他们就知道把我往新加坡那个破地方送,根本不听我说话!”
“那去你朋友家,上次那个和你一块儿喝茶的小家伙呢?不是和你挺要好的?!”苏承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孩子眼里的妒色。
“他去军训了,要下个月才回来呢!”
“我靠!这都是……都是什么破事儿啊?!”苏承几乎要仰天哀号了。
“我说了我没地方去、才来你家的嘛!呜呜呜……”陶天禹再度埋头在膝间,哭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