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生日宴,我把礼物送给了周冬,打开后才发现是一款定制的打火机,东西不贵,周冬却很喜欢,他用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半递给我,我接过了那根烟,刚想抽,却发现烟已经熄灭了,我这辈子可能只会遇到过一次,就在室内,烟燃半截自动熄灭,场面突然很尴尬,金钱转了个话题活跃气氛,但周冬眼里的光亮,还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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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钱并排趴在按摩床上,头悬在窟窿里的那种,我们一开始都没说什么话,后来技师用了狠劲,我哎哟一声,喊了句疼,就听见金钱哈哈哈地大笑,笑完了之后回了一句,还那么怕疼,你叫得可真淫’荡。
我咬着牙忍着疼,回了他一句,是真的疼,不信你试试?
金钱闷着声音回了一句,我也疼,但我耐疼,喊是喊不出来了。
我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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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金钱也是打小开始玩儿的交情了,商人没什么干净的,为了更大的利益,我的土豪爹把我送给了金钱的儿子当玩伴,不能怪他心狠,非要儿子去跟混黑社会的在一起,别家都有个私生子啥的干这事,可我爹就我一个,他也不续娶也不玩儿情人,我家的担子,只能我来担。
我和金钱,从三岁玩儿到了十三岁,然后金钱他爹被抓进去了,国家打黑的力度很大,我那时候特别想把金钱带回自己家里去,但我爹不让,我爹说,多少人盯着金钱,你把他带回家里,你还要不要你和我的命了。
因为这最后一句话,我还是没能把金钱带回去,我那时候十三岁,也没有很多的钱,跟我爹要,我爹也不给,他说你给了他,他也死了,等于给了他的仇人。
我当时不愿意相信这话,但也没办法,只能翻箱倒柜,翻出了所有的零花钱,不太多,加一起只有两千来块,哭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半夜翻墙出去。
那也是雪夜,地面上的雪很深了,我还记得我的雪地靴好像全都被浸没了,金钱在一个破旧的老房子里,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用铁夹子夹蜂窝煤,准备塞进铁炉子里取暖。
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又看着他黑亮亮的眼睛,鼻涕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金钱却冲我哈哈大笑,他说,什么德行,鼻涕都快冻成冰棍了,进来吧。
他转身进了门,我站在门口却不敢进,金钱就问我,咋了?
我哑着嗓子对他说,金钱,我没办法带你回去,我爹不同意。
金钱的脸上还带着笑,他说,没事,你爹做得对,我不能连累你,你进来吧,外面太冷了。
我进了门,也带上了破旧的木门,金钱从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他说,偷跑出来的吧?暖暖身子,过一会儿我借隔壁的电话,给你爹打个电话,让他进你回去。
我摇了摇头,冲动地说出了口,我说,我不走了,就跟你一起在这儿待着,你干嘛我干嘛。
金钱拿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轻斥了一声,德行,傻,你回去还能贴补贴补我,你留下有什么用?
我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于是嗯了一声,一边喝水一边跟他胡天海地地瞎扯。
临走的时候,我把自己的零花钱给了金钱,金钱不要,但是我硬是塞给了他,还跟他说,过几天再去找他。
金钱大笑着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走吧,我嗯了一声,就真的走了,没有回头。
等到三天之后,我骑着三轮车,拿了棉被铺子大米白面过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就不见了。
这一别就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一次周冬给我过生日,他揽着我的肩膀,跟在场的观众宣布,我最好的兄弟,李安宁。
底下突兀地有人轻笑出声,他说,你不妨问问他,他最好的兄弟是谁?
我顺着声音去看,一眼就认出来了来人,直接卸了周冬的胳膊奔了过去,捶了一下来人的肩膀。
“卧槽,金钱,你他妈的还敢回来,没死在外头呢。”
我捶了金钱一拳,他硬生生受了,又把我死死抱进了怀里,周围的兄弟们开始吹起了口号,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我刚刚直接撇下了周冬,直接往金钱这边奔,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应该是这个套路,但让我直接把金钱推开,我又舍不得。
我对于金钱一直是愧疚的,我总认为,如果当初我强势一些,闹腾得再大一些,他就不会不告而别,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的苦,我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平安活着,有时候我会做噩梦,梦里的他还是十三岁的模样,满身都是鲜血,微笑着跟我告别,每次醒来,我的眼角都是湿的。
而这个经历,或者说这个教训,让我在周冬出事的时候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老头子再怎么跟我闹腾,我也不听,到后来干脆跟周冬住在了一起,时刻地照顾他。有一回,我和周冬都喝了很多的酒,他突然就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在透过他看谁,我当时并没有彻底喝醉,金钱的名字到底被我吞咽在了肚子里,我笑着跟他说,我在看你啊,周冬。
我尚来不及回忆太多过往,周冬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他凉凉地问了一句:“你朋友?”
我嗯了一声,挣脱开了金钱的怀抱,我向周冬介绍了金钱,也向金钱介绍了周冬,我以为他们会成为好朋友,他们关系的确挺好的,又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对付,这种矛盾的关系一直延续到我遇见白剑,金钱、周冬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