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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涉整兵回邺城,对边兴去营救殷辰和季先生的事情,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这次之所以能击退西襄公的白蹄兵,全倚仗季先生的那张地图。那张地图既是陇南山中的路线图,也是季先生传的消息。
季先生在那张地图上,看似是山川名称的地方,打乱顺序写了提示。提示怂恿陈博涉离开邺城,来陇南山中救人的人,很可能就是内奸。
满朝文武之中,只有芮深是赞成陈博涉亲自去陇南救人的,而且陈博涉前脚走,芮深后脚也跟着撤了,最为可疑。
陈博涉派人暗中跟踪,发现芮深往桦国方向放飞了信鸽。
那只信鸽飞出去不久之后即被射杀,而鸽子脚上绑着的传信细竹筒里,就装着“陈调北骑往陇南”的字样。
季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陈博涉拦截下了发往桦国的消息之后,却没有就此罢了,而是想将计就计。
于是掉头北上,亲自到涵梁关布置了包围之策,而后又给桦国重新发了“陈调北骑往陇南”的消息,准备打一个时间差。
西襄公觊觎河西走廊已久,此次偷袭心切,很快就上钩了。而此一役之后,可能会暂时搁置直取宣国都城的野心,为宣国的整军备战赢得时间。
现在北边虽然没了威胁,但陇南山中到底是什么人扣押了殷将军和季先生,还不得而知。
季先生传的消息只是说无性命之忧,但他还是止不住担心,怕这只是季先生为了稳他的军心,不让他亲自挂帅来陇南的一套说辞。
也不知道边兴那小子办事利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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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醒来的时候,发现被仇正拿锁链拴在了床上。
床四周多了四根石制的,镶入地底的立柱,便是四条锁链固定的地方。
即使知道徒劳无功,云霁还是想试一试,所以用力扯着锁链,把锁链拽得叮当作响。
引得门外看守的王丛谄媚着一张笑脸进来,“头儿让我们看着你,尽量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端过来?这山里啊,就数野味最好吃了,什么山鸡呀,野兔啊……”
王丛一一细数着,一副仿佛在回味似的,垂涎欲滴的样子。
“我要吃个山鸡,要烤的整只鸡。”云霁道,现在不知道外面的看守究竟有几个人,但能调走一个是一个。
“好嘞。”王丛点头,朝门外走去,刚把门关上,却又退了回来,笑嘻嘻地道:“对了,头儿叮嘱过,差点忘了。头儿说你不喜欢吃荤食,如果要吃个鸡鸭鱼肉的,肯定是想调开我们。”
云霁听着脸上一阵难堪,没想到这个家伙特地挖了个坑等自己跳。
如果囚禁他的是桦国的官兵或者陇南山中的山匪的话,都还好说。桦国官兵的话,可以通过外交手段引渡回国。山匪的话,一般都是索要钱财,支付了赎金,便会放人,而且头脑简单,容易蒙骗。
但偏偏是仇正,跟他同一师门学武学道的师弟。不是什么官家,也不是什么山野莽夫,强盗土匪。特别是对他了解极深,这一点,最为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