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ps:元旦快乐!!!*★,°*:.☆( ̄▽ ̄)/$:*.°★* 。
☆、【报警】
云层摩擦的声音从大开的窗户外传了进来,湿闷的空气像是一块裹尸布包围着房间里的人,窗帘被吹得翻飞不止,哗啦作响。
老头皱了皱鼻子,黑色的眼睛穿过窗户直直望向铅灰色的天际,这让他的眼中的颜色混进了几分灰白,“要下雨了,阳台的衣服还没收呢。罗根,快去收衣服。”
“这就去。”罗根答应地爽快极了,大抵是因为他已经被使唤习惯了,把吉米从腿上抱下来之后他就径直上楼去了,要是晚了几步,叫衣服湿了,就又要被老头怀疑智商问题了。
吉米可机灵多了,他看了看窗户,说:“风太大了,我去把窗户关起来吧。”
老头皇帝似的摆了摆手,表示同意。
窗口正对街道,视野辽阔,外面是石板铺成的斜坡,人群稀稀疏疏,寥寥无几,一辆黑色的轿车由远而近,安静地停在路边,吉米已经关上了半扇窗户,另一扇的窗户还未合上,吉米随意地往楼下看了一眼:轿车里走出一个衣装革履的男人,福至心灵般恰好抬起头,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正在窗台上向外观望的吉米,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和好奇,以及令人害怕的狂热……这种眼神,吉米在另一个身上也曾看到过——他的哥哥。
那颗被平淡日子淹没的种子复又在一瞬间破土而出,抽芽拔长,长成恐惧的荆棘,狠狠地把他的心给捆住。
嘭的一声,几乎是用摔的,吉米慌张地把窗户关了起来。
老头敏锐地察觉到吉米的不对劲,转头问:“怎么了?”
吉米摇了摇头,试图将心中遏制不住的一样情绪散去,“……没事。”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吉米在客厅里踱了几步,他走到桌子边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想去沙发上坐下,走到沙发边又想起来忘记关上门,莫名匆忙地,他来到门边,往阶下探了探,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影,然而他的眼前却在某个瞬间出现了刚才的西装男人从拐角处上楼的幻影,他关上门,同时期盼以此截断恐惧。
“我看书。”他吉米拿起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嘲弄这世上的憧憧黑影
像成群裹着尸衣的幽灵
彻夜通过,杂沓纷纭
他的双眼仿佛被这几行短短的字给灼烫。嘭!恰在心被吊起来的时刻,敲门声兀的响起。
吉米的手颤抖了一下,他故作镇定地小心翼翼地发问:“谁?”
“我。”即使隔着门板,吉米也听得出这是罗根的声音,浑厚的嗓音叫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这个男人的回归让他刹那间充满了勇气,“快开门,衣服太多了,我空不出手开门。”
“马上。”吉米把书合上,放回茶几上,他噔噔噔地跑到门边,打开门——
满怀里的衣服挡住了吉米的视线,然而隔着布料,罗根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说你是沃伦的父亲?”
“很高兴见到你。也很高兴沃伦交了一个新朋友。”
“……我也很高兴。吉米就住在这,他来给我们开门了。你看。”
罗根捧着满满当当的衣服挤进房间里,侧过身,站他身后的两个人暴露在了吉米眼前。
“你好,吉米。”沃辛顿二世先生脸上的微笑像是画在白色面具上的弧度,温文尔雅,完美极了。
吉米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合起又打开的眼帘如同一块幕布,他的情绪尽数下场。吉米也弯起嘴角,弧度同对面的男人如出一辙,“你好。”
沃辛顿的目光在客厅的老头停留片刻,又移回,专注地盯着刚刚才去房间把收下来的衣服都放下的罗根,“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昨天发生的事,关于……游乐场。”
罗根的动作一僵,他缓缓地直起腰,眉头深锁,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有什么事就在这说,没什么好避开的。”
沃辛顿:“好的。因为昨天在游乐场发生的一点意外,我无意中得知你是个变种人。”
一股不属于他的尖锐的烦躁突兀地袭上心头,罗根点了点头:“是的,我是个变种人。现在你知道这件事,然后?”
“……但是我相谈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来这里,是想要和你谈谈这个孩子的事情。”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罗根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平衡的天平开始吱呀作响晃悠起来,在残酷世界中磨练出的野生动物的直觉叫他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他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沃辛顿笑了笑,接着开门见山:“我以为,或许你的孩子也是个变种人。”
老头一直摇个不停的藤椅停了下来。
狂擦!紫色的闪电劈开天空。
暴雨拉开了序幕,啪嗒啪嗒地打在窗户的玻璃上。
啪!吉米没有关紧的窗户被狂风吹开,带着浓重的雨腥味的空气呼啦啦地灌进房间来,给现下这个房间里每个静止不动的人都带来了彻骨的凉意。
吉米悄悄地把手摸上罗根的大手,罗根握住吉米的手,他狠戾的眼神若能化作一枚钉子的话,就早把沃辛顿钉在原地了。沃辛顿虽从未见血,可商场的厮杀也叫他练就了一身胆色,两方无声地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