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些侍卫从那些人身上找图纸的空挡,徐风一眼扫过地上的年轻人一眼,虽是伤痕累累,眼中却无惧意,若不是方才看他使的武功有几分天山魔教的意味,定然是要杀人灭口的。
巴蜀鬼阁还不想和天山一门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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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探查到六雀曾经去过这附近的一个名叫出月的山村的一户农户家中。”
等到徐风找到的时候,却见那妇人抱着一只鸡在喂米,便收好了剑,走过去询问,“您可认识此人?”
老妇人抬眼看了那画中人一眼,皱起了眉头,“不认识。”
徐风见她神色有异,便继续追问,“我是她的朋友,让我来传话的,若您不认识,我这便离开。”
那老妇人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伛偻的身躯微微发抖,“三妹,三妹让您带什么话了?”
三妹?
徐风这便知道了关联,随口道:“她说让您保重身体,过不了几日就回来。”
那老妇人木的坐在凳子上,恨道:“那没良心的东西,迟早要遭报应!”
“那兔子怎么了?”
老妇人朝着那方向看去,笑道:“那是三妹最喜欢的小东西,可这两天病怏怏的,快要死了。”
“您可否将它卖给我?”
那老妇人起初也是不愿意,后来转念又想,若是叫三妹回来看见这兔子已经死了,又怕惹得她伤心,不如就让这人买走吧,也当是赚了钱。
徐风直接往那老妇人手中递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却是心中不忍,作为补偿。
那老妇人随即眉开眼笑的收下了钱,对折了几下塞进荷包里。
徐风将那只兔子提远了,料想那老妇人看不见,这只兔子明显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神情恹恹,肚子鼓胀。
徐风果然从那只兔子的肚子里取出了一卷用蜡封好的纸,拆开来看,果不其然就是那张狐狸图纸,随即收好了放在袖子里。看了那只兔子一眼,将其埋在了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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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徐风回来的时候,计泯仇正在看书。
徐风将那张图纸放在了桌案上,计泯仇抬头便看见了,问道,“六雀呢?”
“杀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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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衣阁。
计泯仇将那从江南神门偷来的那几张纸摆在白氓面前,却只字不提那狐狸图纸的事情,白氓自然也清楚计泯仇不是那种澄澈如溪的坦荡君子,却也不在意,瞒着便瞒着,他白氓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
“早就便听说长安扶桑崖底凶险万分,没想到竟然藏着这等秘密,不知道计阁主有没有兴趣去一探究竟?”
“白老板是要我去送命?”
“这自然是不敢的。”他略一停顿,笑道:“那些焚玉榜前十,我养着他们,难道不用么?”
计泯仇并不在意,“我若是不去,白老板恐怕也不能怎样。”
“那是自然,计阁主可不是靠我养着的。”白氓往四处望了几眼,意味深长的笑道。
计泯仇可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简单明了道:“我会去的。”
“那便多谢了,计阁主。”
计泯仇转身告辞,却见着一名少年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白氓的书房,计泯仇起了疑心,便在门后站定,一动不动,两人的谈话声便传了出来。
“巽儿,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那少年气冲冲的道,“你这死不要脸的,这么恶心!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
白氓居然十分宠溺,无奈道,“你初出江湖,心思单纯,我怕你被人陷害,才叫人保护你的。”
那少年一跺脚,怒道:“要你管!要你管!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儿上,我早就揍死你了!”
白氓心中寂寥,手中的折扇握紧,笑道,“巽儿,你太任性了。”
白巽就是看不惯白氓一贯宠溺的样子,真是恶心透了,这么龌龊的心思,他连想想都觉得不舒服,随即朝他吼道:“你别再找人跟踪我!不然我就永远不回来了!我永远都不再踏进这金缕衣阁一步!”
“巽儿!”
少年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白氓看着他的背影只是略微失神,喃喃道:“若不是怕你难受,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大门?”
“白老板。”
“跟着他,不过要小心点,若是再让他发现一次——”
那人一抹头上的冷汗,道:“属下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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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泯仇出了金缕衣阁,徐风立即便现身了,“跟踪他。”
徐风看见一少年以惊人的轻功飞快的在人群之间穿梭,看了计泯仇一眼,随即提气追了上去。
过了不多时,那少年就一脚刹不住撞在了一名道士身上,“哎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