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和小连苦力苦力滴干活换得了副局长驾临时场外的一派河清海晏四海升平,放眼望去,一头勤恳的黄牛都没有。
会展的合作主办方、雪姨、交通运输机械协会会长一同走上前去,与副局长一一握手,副局长说,你们辛苦啦bla bla bla,大家说,不不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相谈甚欢携手共进会场……之时!
“麻痹的你们卖假票啊!!!”谢言只听得自己身后一声咆哮晴天霹雳。
顿时脑子“嗡”的一响,回头看,一个中气十足的胖子,浑身上下在大太阳下散发出bling bling的油光。谢言连忙靠过去:“先生,什么假票?”同时试图拽走之。
“我买的票进不去啊!门卫扫那个什么滴滴滴的东西,说这是假票!”那个愤怒的胖子体积是谢言的两倍,拉扯之下岿然不动。
副局长和雪姨他们已经看了过来。
谢言只觉得一身冷汗夹一身热汗:“不会的先生,你是哪里买的票?我们卖的票都是统一印刷,不会有问题的,您要不再换个刷票机器试试看?”
小连已经从另一头赶过来,迅速附耳对谢言说:“肯定是从黄牛那里买到假票被骗了、又来找我们要钱。”
胖子耳朵居然超级好,当即张翼德一声喝断桥梁水倒流:“麻痹的谁买黄牛票了!!!”
……完蛋了。
谢言本就开始冒虚汗,再被吼得眼冒金星,觉得夏侯杰被张飞直接一嗓子吼死也是有生理依据的。
副局长已经被关键词激起了斗牛士的条件反射:“还是有黄牛?还卖假票?有没有通知公安局那边?这是比倒买倒卖更严重的行为!消费者会怎么看?!会以为是我们会展方的责任!”
“你谁啊?老子说了不是从黄牛买的!你们合伙要抵赖是吧!!!”胖子不惧权贵地续咆哮(其实是智商有点低)。
谢言被两边的雷霆对击搞得头晕眼花,心理压力巨大,40度的烈日当头,鼻子塞住还呼吸不畅,没吃午饭没喝水,低血糖低于临界点。随着两边的对吼不断升级、并且从单人对决上升到多人乱战,谢言只觉得自己睁着眼睛看出去世界是黑的,闭上眼睛倒是一片白的,不管白的黑的,里面都夹杂着金色的小星星。
额头发冷嘴唇发凉,眼睛一闭没睁……
谢言干脆地倒下去了。
砰,后脑有点疼,不过,世界终于安静了。
谢言醒来已经在医院一片洁白的世界里,整个人都酥酥麻麻软软呆呆像一块破抹布,只有打点滴的手和后脑有点痛感。
守在床边的小飞正一个孔雀式做到一半,欣喜地扑了上来:“你醒啦!你怀了谁的孩子!”
“……”到底是谁撞到了脑子……
“是白鹿的对不对!”
“……老子是攻!”谢言虚弱而忍无可忍地说。
“没玩坏……撞坏!医生他没撞坏!”小飞欣喜地呼唤着。
……
总之,谢言中暑+热伤风+低血糖晕过去的时候,后脑狠狠磕了水泥地,那缓缓倒下的身姿,那苍白的脸蛋,那激起的一地水雾和烟尘,那砰的一声在空旷的大楼前回响,简直就像小燕子被永琪射了一箭那样惊心动魄惹人爱怜(什么鬼)……副局长当场就忘了斗牛,雪姨跪谢小射的自我牺牲成功转移了斗争焦点,连胖子都掏出手机拨打起了120,整个画面顿时共创和谐社会。
谢言算工伤住院,会展组抽不出人手,小飞便自告奋勇来照顾皇儿了。现在吊针之后其他症状基本解决,就要观察一下有没有脑震荡啥的。
小飞乐呵呵地开始陪床,想了想好像陪床镜头里一定会有个人削苹果的,于是贤惠地开始削苹果。
“那个……”
“嗯?”小飞正对着苹果唱着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对,他削的不是苹果,是作者的怨念。)
“白鹿知道我住院了吗?”谢言嗫嚅。当时自己那条短信,白鹿就回了个“加油”,不冷不热的,让谢言惴惴不安。
“哦……”小飞顿了顿,“大概,可能,也许知道吧……”
“……嗯?”
“就是,雪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大声复述了一遍‘神马——小、射住院啦——’,以及离开公司的时候大吼了一句‘我去医、院看小、射啦!!!’……所以……”
白鹿和小飞只隔一个位子……所以不会听不到。
谢言垂下了头。
此情无计可消除,小飞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把苹果削得更圆润一些。
第二天的整个白天,谢言都在期待白鹿突然走进来、说不好意思昨天太忙了。但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小飞一个人飘进来,讷讷解释说白鹿出差去了……谢言眼中的期待终究是暗了下去。
第三天,白鹿依然没有来。谢言一个人躺在白色的医院里,忍不住在想,自己之于白鹿,是否是个很蠢的存在。
上班第一天就自以为风骚地唱什么小酒窝长睫毛,还装可爱地指指自己的小酒窝什么的……回想起来真是蠢得一逼啊……
谢言有点消沉,在喜欢的人面前原来一直表现得很蠢……
如果当初换个正常点的表白方式结局会不会好一点?
小蝶之前送爱心早餐什么的好像明显正常很多啊……
然后又想起那封“锦囊”写的邮件……
其实白鹿已经是80在商言商+20个人情感了,自己非要犯蠢,是不是惹得白鹿把那20也缩回去了?
那封邮件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