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骑着白马,手里提着马鞭,高高在上,一低头正好从绿倚的领口看进去。乖乖隆地洞,竟然玩的是真空。这大冷的天,穿成这样也不嫌冷。
为了防止流鼻血,苏任慌忙转过脸:“这大冷的天,姑娘穿的这么少,也不怕冻着。”
绿倚发现苏任不断的偷瞄自己,低头一看,连忙双手抱胸,脸上绯红一片。久在惠宜坊,被人吃豆腐也不算什么大事,缓了缓神道:“苏市掾既然知道天气冷,何不下马,找个暖和的地方,咱们好好聊聊”
“行呀,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姑娘移步我府上,那里离你们的惠宜坊也近,聊多晚都行”
绿倚微微一笑:“也好”
苏任下了马,一手牵着马缰,和绿倚边说话,边往回走。路并不是很远,又有这么美丽的女子陪着,这段路走的很舒畅。不知不觉到了家,冷月正爬在门口往外看,一眼便看见那抹绿色的影子,一张脸瞬间就黑了,一跺脚甩门进屋去了。
刘高摇头叹气,上前去帮苏任牵马。
蜀人没有生炉子的习惯。蜀中的冬天也不是很冷,屋子里是比外面暖和。分宾主落座,刘高捧上苏家招待人的茶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冷峻和霍金要走,被苏任叫住:“小金子,去把司马先生请来,绿倚姑娘有大事要说,司马先生可是咱们家里最有才学的人,让他听听对我们也有好处。”
霍金答应一声,出门而去。绿倚微微一笑:“苏市掾如此谨慎,难不成担心我吃了你”
“这可不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相信这句话,多少英雄豪杰最后都葬送在女人手里,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和绿倚姑娘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还是心里担心。”
“呵呵苏市掾真会说笑话。”
司马相如进门,看见绿倚并没有多少惊讶,施礼坐在客座。
苏任一笑:“现在,绿倚姑娘可以说了,不管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
绿倚起身对众人盈盈下拜:“小女子乃是僰人,来蜀中也有数年,对于你们汉人也算有所了解,当初奉太守之命回过一次僰地,希望能将我的族人带回蜀中,可惜事与愿违,近日来我是要提醒苏市掾,僰人的事情错综复杂,要想完成太守的任务,苏市掾要做好面对麻烦的准备。”
“哦没想到绿倚姑娘还有这样的境遇,可否说说都有什么麻烦”
“市掾恐怕已经猜到了,何必多言”绿倚微微一笑:“当然,除了那些原因之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僰人不相信你们汉人,千百年来,汉人针对我们僰人只有屠杀,我们僰人警惕之心一时间很难去除。”
司马相如叹了口气:“自春秋时期僰人便屡屡反叛,楚国、秦国相继派兵征讨,真可谓血流成河,不堪回首,无论是对僰人还是对我们汉人都是一种伤害”
“我说的是吧没有长卿兄,这些我就不知道那以姑娘的意思,这一次我们应该怎么办”
“无他,信任只有让僰人完全信任先生,一切便会迎刃而解,要想让僰人信任市掾,都尉唐蒙就是第一困难。”
苏任想了想:“这话诚恳姑娘放心,对于唐蒙我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
“哦市掾可否告知小女子”
苏任摇摇头:“不能为了避免走漏消息,连司马先生都不知道呢”
绿倚叹口气:“也好,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就不问了,但愿苏市掾不要让我们僰人失望。”
“姑娘放心敢问姑娘一句,对于你小厮的死有什么看法”
“不是已经抓住凶手了吗上午,太守衙门已经让我领回了小厮尸身,难不成又有什么变化”
“变化大了难道姑娘不知道是谁要杀你的小厮”
绿倚摇摇头:“小女子在汉地一项遵纪守法,并未和任何人有仇,我更相信,我的小厮是替苏市掾挡了灾”
“这算是讹上我了吧”苏任如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平白无故的欠个人情,怎么想心里都不舒服。
绿倚微微一笑:“不管是不是讹上,反正我的小厮死在市掾面前,多多少少都和市掾有些关系,这一点,市掾应该不会不承认吧”
“行算你狠”
几人再没说别的,都看得出来,绿倚这个女人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最后几句话。他在以小厮的死来套牢苏任。这女人看来铁了心相信,苏任此去对僰人会有很大帮助。
送走了绿倚,苏任问司马相如:“长卿兄,你觉得这女人知道多少”
司马相如面带微笑:“就算不知道全部,至少也知道九城,而且还是关键,不过这一次她算是铁了心要和先生合作,是真的要把僰人带进蜀中。”
“僰人就这么希望进入蜀中”
“蜀中乃是平原,土地肥沃,又有都江堰治水,年年丰收,僰人喜耕种,且勤劳,可惜僰地多山,生活困苦,如果不进入蜀中,以我大汉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僰人便会有灭种的可能。”
“有这么严重”
“恐怕比这还严重”一个声音忽然从屋子里面传来。苏任记得清楚,屋子里根本没人。
霍金和冷峻连忙抽出宝剑,往屋子里跑去。刚到房门口,便见剑光一闪,两人硬是被逼了出来。荆棘仗剑站在门口,瞪着苏任:“你不是要见我家长老吗我家长老来了”
苏任扭头往屋里看,就在刚才自己坐的地方,一位老者头戴斗笠,颌下的长须垂到胸前。背不驼,腰不弯,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