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太太说完将嫁妆单子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了账本说到:“这些年田里的收成和店铺的租子都在这里,把它们一份为二,一份给你们兄弟两人分,一份给那几个还没娶亲或是还没出嫁的留着,差不多就是这么些东西了,剩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你们兄弟挑各自喜欢的都分了吧,这份文书弟弟你抄成四份,他们兄弟一人一份,你手里留一份,还有一份他大伯帮着抵到族里还有烦请大伙给腾个地方,我有话要与他们兄弟俩说。”
众人听言皆起身离开了屋里,关老太太又将丫鬟婆子都撵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母子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关老太太是典型的旧时女人,丈夫是天,儿子是地,孙子是全部的生命力,生了孙子的是媳妇,不生的不算。这些从分家的单子里斗可以体现的到
☆、第 57 章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对他们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两个单独留下来吗?”
兄弟二人皆摇头,关老太太支起身子,从床架子的缝隙里掏出了两张地契说到:“你们两个成年的时候,你们的父亲在你们的名下各挂了六亩的好田,那时你们年幼,地契就暂时由我替你们保管。如今我以老了,在没那份心神了,现在就还给你们吧。铖儿的那份我直接给你,钊儿的那份一会由他大伯带回族里充做族田,记在钊儿的名下。”
关钊一听赶忙问到:“母亲这是为何?”
“为何?”关老太太冷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做的孽,娶了两个这样的儿媳妇,一个不能为我关家传宗接代,光旺香火,还累着我儿少壮离家无法在父母身边尽孝,一个刁钻尖刻泼辣的世人皆知,丢尽了我关家的脸面。”
越说越气,关老太太扶着胸口好似要喘不过气来。
关家两兄弟见状连忙跪地请求,关大叔以头触地扣的青石板空空作响的说到:“儿子不孝,请母亲息怒。”
关老太太看着额头见血的大儿子,终于缓了一口气说到:“总算是老天保佑,你现在也有儿子了,我也不怨了,拿着地契回去跟你媳妇好好的过日子吧。”
关大叔跪行着来到了母亲的身边,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地契,又跪行着退了回去。
然后关老太太看着二儿子说:“你素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家里家外全都有你媳妇去管,我现在还在,由我压着她尚且如此,他日我若是不在了,这个家里恐怕就没有能制得住她的了,你那媳妇是什么样的脾气你最清楚,闯祸的本事天下第一,你若是在由着她,这个家迟早都会被她败的全光,族田是供奉祖先的东西,私人无权处置,即便是抄家也无权动它,我是在给你们一家留条退路,免得将来你们一家要到大街上去要饭。”
关二叔惭愧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关老太太盯着二儿子接着说道:“我最后在跟你说一遍,你那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年看在她为咱们家添了两个孙子的份上,我对她一忍再忍,没有叫你休了她,你若还是我儿子,就把你爷们的性子立起来,把你媳妇管住了,就算是对的起我了。”
然后又看向大儿子说:“铖儿,还在怨你父亲吗?别怪他了,你走以后他也挺后悔的,只是拉不下那张脸去叫你回来,本以为你会低头的,谁知你们俩都是个倔脾气。”
“母亲说的哪里的话,是儿子的错,让您和父亲生气了。”关大叔怕母亲的情绪在激动赶忙将话接了过来。
关老太太笑了笑说到:“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不是我说一两句话就能解开的,如今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同为人父,你爹的心情你就不能理解吗?为了一口气,一直撑到他死,儿呀,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亏心的到底是谁?”
关大叔瞬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关老太太看了两兄弟说:“我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你们两家现在的关系我也清楚,你们现在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能说的动的了,可你们得知道,家虽然是分了,但你们到底是亲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将来但凡是那家有了祸事,我希望另一家能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搭把手。”
两个人都低头应了,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们,不知道他们应下的这句话里有几分的真心,但她真的累了,在没有心力去管这些了,她挥了挥手叫儿子们都出去,该做的都做了,该说是也都说了,将来他们两家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那就是各凭本事的事了。
兄弟二人退出了屋,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走着,来到了客人们所在的大堂里。
大堂里的客人们正在等他们,见他们进来之后,兄弟俩的小舅将抄好的文书交给他们两人,族老们见事情已了便起身告辞,他们的舅舅和大表哥表示要在这里留宿一些日子,关大叔在向他们道别之后,拿着那份文书带着老婆孩子回了家。
关二叔夫妇的房里,关二婶像疯了一样抓着丈夫的衣服喊道:“你说什么?老太太把嫁妆分了?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让她分了那?为什么不拦着?”
关二叔说:“当时两家的长辈都在,那里有我说话的份呀,怎么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