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不耐烦道:“都跪下了还不快说。”
刘公公看了他一眼:“那王爷你听了后不要生气。”
沈郁嗯了声:“说吧。”
刘公公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王爷,太后她……病了。”
沈郁皱了下眉,他是不太待见柳太后的。可也不能不问,沈郁点了下头:“起来说话吧,她怎么了?”
刘公公眼圈有些红,是为萧祁昱,柳太后虽然小时候没有照顾过萧祁昱,可总是他的生母,而且这几年待萧祁昱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
刘公公轻声道:“太医说太后忧思过重,难以成眠。”
沈郁哦了声:“太医有没有给她开药?”他虽然不喜欢柳太后,可她总是太后,他从来都没有克扣她的用度,而且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去气她啊。
刘公公点头:“太医看了,也给她开药了,可她这年纪大了,就算勉强吃了药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她身前的大宫女秀荷说,她这晚上都不敢睡。”
沈郁沉默了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不是太医,也不是她儿子。
刘公公看他如此冷漠急了,又跪下了:“王爷,你让皇上回来吧!太后她老人家想他了。”
沈郁脸色冷了下来:“又不是我不让他回来,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萧祈昱才是真狠,娘都不要了。
刘公公张张嘴说不出话了,柳太后是对皇上真好,以往的时候缠着她儿子,可临到病重了却不肯让他儿子知道。
刘公公心里着急,急王爷袖手旁观,他不是怪他,他是怕以后出了事没法交代啊。
沈郁一点儿都不同情她,他如今心中终于狠了起来,或许他原本就是狠的,只不过也够贱而已。
刘公公还悲悲切切的,沈郁拍了下桌子烦死了:“别哭了,让太医院的人都给我听着,若是医不好太后,谁都别想过好年!”
刘公公忙点头:“谢王爷恩典,那,那皇上那儿……”
沈郁沉着脸:“太后不是每日都给她儿子写信吗,这半月一次信都没有把他叫回来,你以为我能把他叫回来吗?我亲自去都叫不回来!”
刘公公看他这样不敢说什么了,他是知道沈郁的好的,他比谁都盼着皇上回来的,可皇上怎么就是不回来呢?那边关有什么好的呢?
刘公公不能理解,便有些凄然。
沈郁看他这个样子终于气的站起来了:“摆驾仁寿宫!把所有太医都给我叫来!”
刘公公得了令很快便把所有太医都叫过去了,这时,沈郁也终于走到了仁寿宫,刘公公提前把太后的猫给抱到一边了,饶是这样,沈郁还是先吃了一粒药才进了太后的宫殿。他的过敏症确实很烦人。
沈郁一撩衣袍当先踏进了仁寿宫,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柳太后宫里一股子药味,竟然是真病了,沈郁有些不可思议的踏了进来。一众太医看见他来都跪了下来,而柳太后在帘子后面的塌上半躺着,见他来也没有说话。
沈郁也就没有给她打招呼,只问太医们:“太后怎么样了?”
太医院首战战兢兢的说:“太后是思虑过重,所以头疼失眠,近几日又吹了北风,所以便愈加严重了些。”
沈郁皱了下眉:“还有别的吗?”以前就是这么说,这柳太后总不能天天头疼瞧不出什么症状吧?
太医院首的脸并不轻松,柳太后长年头疼自然是有原因的,可这病他也束手无策,静心养病对太后来说太难了,她总有操不完的心。
正当两个人沉默的时候,床上的柳太后开口了:“不用给哀家看了,哀家早一日死了王爷早一日省心。”
这是骂他呢,沈郁冷笑了声,这个老太婆病着都不忘奚落他,沈郁看在众太医都在的份上忍下她了,道:“太后这是说什么丧气话呢,皇上刚打了胜仗,太后难道不高兴。”
床上的帘子动了下,是柳太后抓紧了帘子:“你……你说什么!”
沈郁看着众人道:“我前些日子去看过皇上,皇上在与北羌作战,我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大捷,与铁勒大战,咱们皇上赢了。北羌这块最难啃的骨头,皇上啃了。”
众人脸上都有了喜色,柳太后都激动了,她的儿子什么都没有说啊,哦,也有可能信还没有来。
沈郁点头笑:“皇上这次不能来是因为要防范铁勒的再次进攻,他要平定边关不是一两载就能够平定的了的,所以我们要对他有信心对吧?我也知道太后您老人家想念他,可这边关的百姓更需要他对吧?”
他这番话是和颜悦色的,柳太后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她不知道沈郁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是要琛儿这个皇帝的是吧?
沈郁看了她一眼,明白柳太后的意思,柳太后真是傻,他怎么可能不要萧祁昱这个皇帝呢?又有那个皇帝比萧祁昱好呢,他在边关这个大梁江山那就全是他了,再也没有人忤逆他了。
只不过这些他没有告诉柳太后,柳太后确实有些病容,她也老了,年纪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撒手而去了。沈郁觉得自己的过去也挺搞笑的,何必跟一个老太婆过不去,以后也都不用跟她过不去了,他不会再去找萧祁昱了。
沈郁点到为止,又对众太医道:“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太后,皇上在边关浴血杀敌,我们要让他无后顾之忧。”
众太医称是。
等众太医走后,沈郁又单独的坐了一会儿,没有了众人在,柳太后明显有些紧张,沈郁知道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