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再一次感受到他太平而平凡的生活完全成为历史,他答应要跟着的人根本无心在政坛上做出一番功绩,相反,似乎对某种处于法律边缘的业务十分中意。
除了时不时几声脏话,地下室里安静得抽烟吐气的声音异常明显,各做各的,没人特意和封傲李辉两人多说什么。
闷了许久,一人丢开烟头,脚尖碾着冒着气的烟蒂,朝李辉粗声粗气地道:“小子,去买点吃的来。操了他妈.的蛋,这破地方比监狱还不如,咱们还要缩在这儿多久!”他骂完,发现李辉竟还一动不动,顿时瞪了眼睛:“耳朵聋了啊!”
他眼角一个深刻的刀疤,左眼半只眼睛都被眼白覆盖,深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动也不动,也不知是不是瞎了,看着狰狞非常,李辉被这么一看就是一抖。他心里不乐意,苦着脸求救地看向了封傲。
封傲转头道:“你在命令我的人?”
这是封傲在他们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内容是维护这存在感极低的小助手。
李辉的吃惊不比几人少,吃惊过后满是感动地看着封傲。果然他的直觉错不了,关键时候他家领导还是挺他的!
那刀疤嘲笑一声,“是又怎样?老子不仅要命令他,就是现在弄死他,你他妈也管不着!”
李辉惊愕地瞪大眼睛,他看向了说话的人,以一种佩服对方勇气惊讶对方无知的畏惧又怜悯的复杂神情。
封傲露出一个笑来,“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那刀疤听见他文绉绉的话牙根都酸了,转头对其余几人道:“咱们要为这个人卖命?杨老大,你脑子没病吧!”
杨威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那刀疤忌惮杨威,遂冷嗤了声不再说话。
他们互动间,李辉已经凑到封傲耳边将那刀疤的底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封傲。此人叫张伟,犯贩毒罪和杀人罪进的监狱。
“贩毒?”封傲挑了挑眉,李辉的社会正义感和普通人没两样,看见这种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家庭的毒贩子没那个胆子明说心里也要骂上几句的。此时听封傲这么一说,以为他同自己一样的心态,顿时道:“就是那勾当!”
张伟将他语气里的不屑听了个真切,顿时火起:“小子!你说什么!”
李辉顿时吓得躲到封傲身后去。
封傲慢声道:“你既是自己看不起这个行当,就莫怪别人轻慢你。”
“你什么意思!”
李辉嘿笑一声,探出头来:“市长的意思是,我才说一句你就这么大反应,不就是你自己心里也看不起自己,才不许别人这么说么!”
张伟怒极反笑:“看在杨老大的面子上我才没收拾你,小子,这回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和我说话的规矩了!”
他说着上前就要教训躲在封傲身后的李辉。
“让开!”张伟对碍事的封傲吼道。
封傲低头看了眼张伟揪住自己西装领口的手,缓缓看向了他。
张伟在两次试图将‘瘦弱’的封傲提起来丢到一边却不管自己怎么使力都动不了封傲分毫就心知不好,正要松手,可惜为时已晚。
封傲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众人只看到体状如牛的张伟后退一步后毫无预兆地猛地飞起冲撞在了墙上,而晃眼之间,连张伟从墙上摔下来的时间都不到,几米外的封傲猛地出现在墙边!他抬脚,张伟被那么轻轻一碰,像被钉在了墙上,面容扭曲,是痛到了极点!
众人猛地站起来,惊愕而戒备地看着这一幕。
封傲轻笑了声,似乎张伟脸上超乎人类表情的扭曲神态愉悦了他。他收回脚,张伟瞬间砸在地上,一阵灰尘扬起间,张伟抱着上半身,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封傲用鞋尖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比起这个,你更有必要知道和我说话的规矩。”
xxx
张伟不能控制地往后挪,抖着嘴巴,牙根因为疼痛绷得紧紧的,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什么来头!找我们想干什么!”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出声喊出了众人的怀疑与戒备。
封傲擦得黑亮的皮鞋鞋尖被张伟的冷汗打湿了一圈,他撤回脚,道:“这不是你们需要知道的事情。”
封傲走回原地,瘫软在地上的李辉立即像被戳了开关一样弹站起来。他是距离封傲最近的,刚才那一刻那么看着眼前人以违逆人体工程学的可怕速度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赞叹或惊讶的想法,直接吓得腿软了。
他咽了咽口水,瞧着一旁闲置的坐凳就拉了过来拿袖子在上头狂擦一遍,做了个请的姿势,“市、市长您坐。”
封傲看了眼李辉,没理会他的殷勤,而是对着盯住他的众人道:“你们怎么离开监狱的,又为什么离开,不需要我废话。”封傲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梭巡而过,“我已给了你们够多考虑的时间,是去是留,说来听听。”
其中几个本打算着在这里避过风头就走的人此时面面相觑,其余人等在封傲突然爆发出的威压中也紧张了起来。要说这里头有人把杨威说的提议真心放在心上多过于抓住逃出监狱的机会的,还真不见得有。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这件事的发起人杨威。
杨威心里也是惊骇,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忌惮封傲和母亲的安危而勉强答应为封傲做事。等这种威胁消除,将老母亲安排妥当,杨威岂会再受制于他?哪想到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