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惶恐不知,还请少堂主明示!”李寻说的战战兢兢却也恳切。
“你送肖小姐来医院,可是受了堂主或副堂主的指示?”炎落淡淡问道。
“不曾……”李寻硬着头皮回答,经炎落这一提醒,他方才想起走的太急,并未知会过任何一个上级。
“寻总管如今地位愈发高,可还记得堂规第七条?”
“是。副堂主以下,未经上级允许,待命期间擅自外出者,死罪。”
炎落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寄风的电话:“师父,我是小落,我和妈逛累了就叫寻总管来接我们了,寻总管走得急忘了跟父亲汇报,父亲要是问起来麻烦您应付一下,谢谢师父。”
炎落挂断了电话,伸手扶起还跪着的李寻,看着他不说话。
“多谢少堂主救命之恩。”
“你为兰荆堂出力不少,澜姐又是我妈亲近的人,怎么也不会真的为了这个就要你的命,只是你喜欢澜姐没关系,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对肖小姐并无非分之想,还请少堂主不要告诉夫人。”李寻已经,急忙辩解道。
“你有没有心思,我和妈都看得出来,你非要再加一条欺瞒尊上的罪?”
“属下知罪。”李寻不再辩解,他知道炎落一向善读人心,辩解也是没意义。
“你喜欢她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打算瞒一辈子?”
“李寻自问品行、相貌、才学处处配不上肖小姐,还是不要打扰她好。”
“你以为我父母二人的品行、相貌、才学可是处处相配的?”
“是,堂主和夫人自然是天作之合。”
“可是这些年你也看着呢,我母亲有过哪怕一点为人妻的喜悦吗?”炎落问道,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母亲嫁给父亲,是因为当年外祖父的晓之以理,我却觉得对女人来说‘动之以情’更为重要,你平时处理帮中事务也是聪明绝顶,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没我一个小孩子看得透?”
李寻沉默着思索着炎落的话,炎落也不逼他,拍拍他的手臂,正要离开,却听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声长啸,充满了绝望与不甘,让人心颤不已。
“啊————!”
“少主?”李寻也被这声音惊到了。
“去看看。”
炎落和李寻随着的方向一路找去,在另一件手术室外,原因的便看到一群医生护士,中间围着的似乎是个昏倒的男孩。
炎落远远的觉得那个男孩有些眼熟,几步上前,看清了男孩的容貌,也是有些惊讶。居然是他……
“他怎么了?”炎落扯住一个护士问道。
“他的父母都服毒了,刚刚抢救了半天,两个人都没抢救回来,这孩子怕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吧。”
“他家都没有别的亲属跟着?让他一个孩子送服毒的父母来医院?”炎落皱着眉问道,注意到楚清岩嘴角竟然有鲜血流出。
“问过了,没有别的亲属,这孩子也是可怜……”
“他是我朋友,让他跟我回去休息吧。”
“你的朋友?”护士有些狐疑的看着炎落。
“他叫楚清岩,12岁,他爸爸叫楚敬云,妈妈叫李雨清,对吧?”
护士点点头,却还是犹豫:“可是……”
炎落懒得跟他废话,干脆将倒在地上的楚清岩抱了起来,在李寻的帮助下,走出人群。
炎家别墅。
炎落将楚清岩安置在自己的房间,看着仍然在昏迷中的楚清岩,心中的滋味十分复杂。先前他看到楚清岩第一眼,就感觉到他已是载满稻草的骆驼,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要倒下了,从母亲口中,他更是了解了楚清岩的境况。努力了许多天才终于为楚家换来了一线生机,回到家看到的却是服毒自尽的父母,这种打击,已经不仅仅是一根稻草的分量了。
对于楚清岩,虽然他此刻虚弱的如同一个婴儿,炎落倒是没有半点轻视,只是想起楚清岩的父母,他却不由得怒火中烧。虽然从小父亲待他严厉,母亲也很少陪他,但父母对他的照顾总算是周全的,哪怕自己犯了再大的错,罚过打过,父亲总会帮他把事情挡下来。像这样只为图自己的解脱而弃子女而不顾的人,也配做父母?!
炎落正想着,却看到楚清岩的睫毛抖动了一阵,紧接着便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失神的凝视着空气,半响,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开口问道:“我怎么在这里?”短短的一句话,楚清岩却感觉到喉咙和口中都有一股血腥味。
“你在医院昏倒了,碰巧被我看到。”炎落很自然的递过一杯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种和谐感是从哪来的。
“谢谢了。”楚清岩将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坐了起来,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翻着通讯录一个一个打出去。
“陈叔叔吗?我是清岩,家父家母去世了,准备三天后举办葬礼,不知您能否前来?……李叔叔要出差啊,没关系,恩,我知道了。”
“黄叔叔,我是清岩,家父家母去世了,准备三天后举办葬礼,您是否……哦,公司太忙,没关系,我知道了。”
……
炎落坐在一旁看着楚清岩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却没有一个答应来参加葬礼的,楚清岩却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木然的按着通讯录的顺序,一个一个拨下去,终于忍不住一把抢下他的手机,有些愤怒的说道:“你父母在世时他们都不肯帮忙,现在又何必给死